“惜悅,對不起?!?br/> “為什么要說對不起?”
“沒什么?!敝苣虑嘈α诵?,“一會兒有空嗎?”
“嗯,有什么事嗎?”
“想請你吃個飯。”
“請我吃飯?”成惜悅疑惑地看著他。
“就當(dāng)是感謝你那天幫我登成績?”
說到那天的事,成惜悅?cè)炭〔唤?,雖然最終也不是她幫了陶桃,但是周穆青愿意幫她走后門這件事她還是要表示感謝的,于是點了點頭,“好吧,你等我一下?!?br/> 她將桌子上攤開的報紙理了理后放在了桌邊,又將余下的本子和筆一一放進(jìn)了椅子上的帆布手提包里才抬頭對他說道:“走吧?!?br/> 就在她正要提起包時,一只手快她一步將白色的帆布包提了起來,她驚訝道:“還是我來吧?!?br/> “這是紳士應(yīng)該做的?!?br/> 聞言,成惜悅只好作罷,隨他去了。
兩人走出校園的一路上,時不時會遇到路人的側(cè)目,一兩次她也沒有在意,后來卻發(fā)現(xiàn)幾乎所有跟他們擦肩而過的人都會偷偷回頭看看他們,還竊竊私語著些什么,她不禁有些困惑,問身邊的周穆青道:“我臉上有什么東西嗎?”
周穆青駐足,盯著她干凈白皙的小臉,面不改色地撒謊說:“嗯,臉上蹭上了墨水?!?br/> “你怎么剛才不告訴我?”成惜悅一驚,連忙搓了搓自己的臉蛋,“在哪兒?還有嗎?”
“還有,我?guī)湍惆?。”說著他便伸手在她的右邊臉頰上輕輕擦了一下,溫?zé)岬挠|感透過指腹傳到他的心里,然后他笑了笑,收回了手,“好了,沒有了?!?br/> “謝謝?!?br/> “不客氣?!?br/> 深秋的傍晚,枯葉迎著晚霞隨風(fēng)飄零,地面上時常會傳來踩碎落葉的“沙沙”聲,沒有車聲喧囂的校園里即便會有路人的嬉戲聲也顯得格外寧靜。
快到校門口時,周穆青突然開口問道:“想吃什么?”
成惜悅原本是想打著被他請的幌子偷偷買單,吃什么自然也想隨著他的喜好更好,于是回道:“我什么都可以,客隨主便。”
“能吃辣嗎?”
“可以,但是太辣的恐怕不行?!?br/> “小吃街有一家水煮魚味道還不錯,要不要去試試?”
成惜悅點頭,“好。”
周穆青帶她去的那家店正好是陶桃夏涵經(jīng)常在她耳邊念叨的那家店,一直想來都沒機會,沒想到今天卻陰差陽錯地進(jìn)店了。
因為他們來得早,店里的客人還不多,所以點完單后沒過多久就上菜了。
天色慢慢暗下來后,店里的生意開始好起來,各種打扮的客人陸陸續(xù)續(xù)走進(jìn)來。
吃魚對于成惜悅這個手殘人士來說實在有些麻煩,就在她全身心都放在理魚刺這件事上面時,猛然感覺到一束不太友善的目光從身側(cè)傳來。
她轉(zhuǎn)頭看了看,只見離他們不遠(yuǎn)處的一桌上坐著一個熟悉的身影。
是蔣菁,她身邊還坐著另一個女人,投過來的目光也不太友善。
“在看什么?”
周穆青順著她的視線望了過去,看到巧遇上的蔣菁時,笑容微斂,轉(zhuǎn)過頭來對成惜悅說道:“吃魚不認(rèn)真容易被魚報復(fù)?!?br/> 聞言,成惜悅真的差點被魚刺卡住,輕咳了一聲將魚刺吐了出來后,喉嚨里傳來一股被嗆后的辛辣味。
這時,一杯水及時地出現(xiàn)在她眼前,她接過水杯豪飲一口后才漸漸平復(fù)下來,然后抬頭對周穆青說道:“有沒有說過你是烏鴉嘴?”
周穆青溫潤一笑,“沒有,你是第一個。”
“旁邊好像是蔣菁,不用打聲招呼嗎?”
“不用理她。”說罷,他突然將自己的碗和她的碗對調(diào)了。
成惜悅看著眼前滿滿一碗已經(jīng)去了刺的魚肉,不由一怔,原來他折騰了半天不是給自己理的。
一頓飯將要結(jié)束時,成惜悅借由去洗手間的空當(dāng)悄悄買了單,再回來時看到蔣菁不知何時坐在了她剛才坐的位置,正跟周穆青聊著天。
她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沒有上前去打擾他們,直到看到兩人都面露不愉快的神色,最后男方先起身結(jié)束了這場談話。
周穆青走下桌子,正欲去柜臺結(jié)賬,成惜悅連忙走近想要阻止他,結(jié)果柜臺的收銀員先開了口:“先生,你的朋友剛才已經(jīng)結(jié)過賬了?!?br/> 他一轉(zhuǎn)頭看到已經(jīng)走到身邊的成惜悅,“不是說好我請客嗎?”
她笑了笑,“下次吧?!?br/> “那好,下次可不許再偷偷買單。”
她點點頭,回頭看了看還坐在他們剛才坐的過那位置上失神的蔣菁,開口問道:“你們吵架了嗎?”
“沒什么事,我們走吧?!?br/> 成惜悅跟著他走出飯店,想著夏涵曾經(jīng)說過兩人的關(guān)系,又回想起剛才蔣菁落寞的神情,不由得對周穆青說道:“如果她誤會我們的關(guān)系了,要不要我去解釋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