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燈光下,扭打作一團的兩個男人漸漸都變成了潑皮無賴,特別是半醉半醒的宋瑀,被剛才輕薄成惜悅的男人在本來就掛了彩的臉上揍了幾拳后,真是又氣又惱,偏偏幾次反擊還被他躲過了,于是不甘心地手腳并用,連嘴巴也沒閑著,若不是趕來的工作人員攔著,可能都要將對方的耳朵咬下來了。
蹲在地上看戲的成惜悅,看到宋瑀像條惡狗似的抓了別人的頭發(fā)又咬別人的耳朵,不停地拍手叫好。
“宋瑀,他的耳朵好吃嗎?”
宋瑀啐了一口后回道:“不好吃,沒味兒。”
輕薄男捂住自己已經(jīng)被咬出血的耳朵,聽著兩人的談話,怒火中燒,正想撲上去,也被人攔住了。
趕過來的酒吧經(jīng)理一見到這幅慘狀,恨不得以頭搶地,他偷偷覷了覷老板的神色,見對方面色平靜沒有雷霆大怒的跡象超常的心跳頻率才慢慢降下來。
最后為了控制場面,老板發(fā)話免了今晚的一切酒水,酒吧提前打了烊。
好不容易將打架的兩個人拉開,經(jīng)理讓人趕緊去取醫(yī)藥箱過來。這宋大少爺他惹不起,可被打的薛家公子也不是小角色,他正猶豫先去安撫哪一個,好在老板像是認識宋瑀,抬腳就走了過去。
挨了一頓打后的宋瑀清醒了很多,一看到俞景森竟然在,然后意識到自己剛才好像在他的地盤上鬧了事,莫名開始心虛。他擦了擦嘴角的血跡,正想拉著被他灌醉了的成惜悅跑路,就聽到俞景森發(fā)話了:“哪兒去?在我的地盤上鬧完事就想走?宋瑀,你膽子不小啊?!?br/> “森哥,我這就是喝多了腦子不清醒,您大人有大量,就饒了我這回吧。你看,這么晚了,我還得把這妮子送回去不是?”
“少在這給我嬉皮笑臉,先把臉上的傷擦擦。就你現(xiàn)在這幅樣子去送這個……”說著俞景森看了看他身邊迷迷糊糊的成惜悅,“醉鬼,信不信走出去就有人報警說你誘拐少女?”
宋瑀也看了看身邊的成惜悅,嘴角抽了抽。
最終,他還是老老實實地坐了下來,等人把醫(yī)藥箱拿過來后,一個服務員上前正要給他臉上的傷上藥時,成惜悅突然將人拉開,“我來,讓我來。”
看著面前雙眼迷離、手法生硬的女人,宋瑀總有一種不好的預感,果然,不出一秒,一陣慘絕人寰的叫聲就響徹整個酒吧,“成惜悅,你有病啊!”
“別亂動。”說著她一巴掌呼在他臉上,“沒看到我正給你上藥的嗎?”
“你上藥往我眼睛里上啊,有你這么上藥的嗎?”
成惜悅眨了眨眼睛,仔細瞧了瞧自己剛才敷上去的金瘡藥,還真貼到眼睛上去了,于是伸手重重一扯,在又是一陣鬼哭狼嚎的叫喚聲中道歉道:“不好意思,我沒看清,誰讓你總是東搖西晃的,我都找不準位置了。”
不是他東搖西晃,而是她眼睛里的人在東搖西晃,看來這女人真醉得不輕。幾杯grasshopper都能把她灌醉,沒想到她酒量這么差。
“算了算了算了,你走開,我還是自己來吧。”
“哪怎么行?你是因為我才打架受傷的,不給你上藥我會內疚的?!?br/> “我求你了姑奶奶,你要是真的想感謝我,就把你手中的藥交給我好不好?”
“不好,你坐直了,別亂晃?!?br/> 他這是造的什么孽啊?宋瑀將求救的目光轉向俞景森。
可站在一旁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俞景森對于這樣的場景看上去十分喜聞樂見,臉上的笑容就沒有消失過。
正在專心找準位置的成惜悅順著他的目光也看向了俞景森,好像才發(fā)現(xiàn)他也在似的,突然就失去了上藥的興致,一把將藥膏貼在了宋瑀的鼻子上,然后走到俞景森面前,“原來你也在這啊?!?br/> “我一直在這?!?br/> “哎不對,你不是說了不回俞家了嗎,怎么今天又回來了?”
俞景森狐疑地看著她,他什么時候說過這句話?
“我知道了,肯定是你爺爺叫你回來的?!闭f罷,她突然伸手拉住他的胳膊,“來來,我?guī)闳ヒ娔銧敔?,一家人哪有隔夜仇,你說幾句好話不就過去了?!?br/> “成惜悅,你要干嘛?”俞景森愕然,不知道她到底在說什么胡話。
“你叫我什么?”成惜悅望著他,蹙起眉頭。
“成惜悅,你……”
“你怎么能直呼我名字呢?沒大沒小的,你該叫我嬸嬸?!?br/> 聞言,俞景森瞬間黑了臉,而剛從苦難中脫離出來的宋瑀一個沒憋住笑出了聲,卻馬上被俞景森的一記眼神嚇得又憋了回去。
“不過在我面前怎么叫都沒關系,等下在你爺爺面前可不能這么沒大沒小,不然你又要挨罵?!?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