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你干什么?見了我們掌教真人,還不跪下?”
行走弟子滿臉冷色,厲聲呵斥。
李昂卓然而立,表情慵懶,似乎沒有聽到。
“跪?”
商紅葉冷冷道:
“天上地下,六合八荒,又有誰有資格讓我家先生下跪。倒是你家掌教該給我家先生下跪才對?!?br/> 先生這個稱謂,在某些語境中,也有丈夫的意思。
眾人聽商紅葉這么一說,都覺她是個愚昧婦人,對丈夫盲目崇拜。
竟敢如此口出狂言,冒犯醫(yī)圣門的掌教真人?
別說你們還是來求藥的,人在屋檐下,該低頭就得低頭。
便不是,區(qū)區(qū)村夫蠢婦,敢冒犯周掌教,也是自尋死路!
“大膽!敢這么冒犯我們掌教?”
“哪里的村婦,狂妄無知,大言不慚!還不跪下認錯?!”
“活膩歪了么?”
周道濟倒是云淡風輕的高人模樣。
似乎沒有把商紅葉的冒犯,放在心上。
醫(yī)圣門上下的長老弟子,卻是滿臉盛怒,覺得受到了平生最大的羞辱!
不止他們在發(fā)怒。
同行來求藥的、已經(jīng)跪下的人群,也有不少人開始叫罵。
“你們這對狗男女,好大的膽子,居然敢冒犯周掌教這樣的天人?”
“我們在座的,哪個身份不比你們這對村夫蠢婦尊貴?我們都跪了,你們憑什么不跪?”
“小子,你竟敢對周真人不敬,信不信我大耳刮子抽你!”
有人怒罵,有人譏諷。
也有火氣沖的,擼起袖子,看架勢要把李昂胖揍一頓。
自然是想做一只舔狗,好給周掌教留個好印象。
周掌教高興了,指不定就天恩浩蕩,賜下神藥,治愈他們身上的沉疴宿疾。
“李兄弟,人在屋檐下……”
“商妹子,別沖動……”
林殊和徐靜怡,滿臉擔憂,要勸李昂和商紅葉趕緊跪下。
“年輕人,你妻子一個婦道人家,沒有見識,冒犯了本尊,我倒是可以不計較。不過你不行?!?br/> 周道濟清冷的眼瞳,蘊上一抹冷冽。
偌大醫(yī)圣門大殿,溫度似都降低好幾度。
所有人,都從靈魂深處,泛起難以抑制的顫栗。
這便是真人神威!
凡夫俗子,哪里能夠抗衡?
“冒犯?”
李昂直面周道濟浩大的天人威壓,卻從容得很。
“我妻子明明說得就是實話,怎么能是對你的冒犯?”
他學著周道濟說話的語氣:
“老家伙,其他人見識淺陋,冒犯了本尊,我倒是可以不計較。但是你不行!”
“哦?”
周道濟就笑了起來。
“算了,跟你們這群活不過明天的肉豬,有什么好計較的?!?br/> 所有人都認為周掌教被李昂一個凡夫俗子這般挑釁,肯定會降下天威神罰,哪知道周掌教卻說了句讓眾人摸不著頭腦、云山霧罩的話——他們都是活不過明天的肉豬?!
卻見醫(yī)圣門所有長老弟子,全都冷笑。
就有人叫道:
“怎么覺得軟綿綿的,一點力氣都沒有……”
便癱軟在地上。
隨著他的倒下,越來越多的人,緊隨其后,全都癱軟在地。
神智倒還清楚,卻一點力氣都沒有。
見這些人都癱軟在地,李昂想想,也跟著躺下。
大殿內(nèi)點的檀香,應該是加了迷藥的。
醫(yī)圣門世世代代都在煉藥制藥,這迷藥也煉得無色無味、效果絕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