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一百億只是底價……只準備一百億,怕是拿不下來。”
商紅葉道。
據(jù)她估計,“昂藏樓”最終成交價,會落在一百八十億到兩百億之間。
天府的第一高樓,又占據(jù)最黃金地段,值這個價。
畢竟兩年前孫家買下就花了一百二十億,又怎可能只是以底價出售?
那不得還虧二十億。
“我只出一百億?!?br/> 李昂淡淡道。
“那倒簡單?!?br/> 商紅葉笑了笑:
“拍賣會下午五點開始,還有三個小時。叫影衛(wèi)弄到參與競拍者的所有名單,全都打招呼,叫他們別出價便是。”
此事旁人做起來難,對天策府來說,卻沒有任何難度。
不過是一群商賈。
都用不著搬出天策府的名頭。
那是用宰牛刀殺雞。
……
下午四點半。
一輛勞斯萊斯,停在了今日將掛牌出售的天府第一高樓旁的公共停車場。
一個身材雄偉的男子,緩緩下車。
他穿著軍靴,雙手戴著潔白手套,卓立江畔,打量著前方的入云高樓。
跟隨他下車的曼妙女子,目光溫柔,給他披上了一件長風衣。
“紅葉,義父允諾我的高樓,終是建成了。覺得如何?”
“蔚為壯觀?!?br/> 商紅葉贊嘆。
“義父是個成功的商人,卻又不只是個商人。我記得他曾跟我說過,要以昂藏樓為核心,打造一個屬于他的王國?!?br/> “他要在這里,建一個最大的圖書館,一所最頂尖的學府,一所匯聚天下名醫(yī)的醫(yī)院……可都不是什么賺錢的買賣。你說他經(jīng)商就經(jīng)商,怎么就老想著做這些賠本賺吆喝的事兒?”
“若他不是這么死板,怕也不會落得如此下場。他死后,真正記住他恩情的人,又有幾個?”
李昂喟嘆。
商紅葉道:
“先生,沈先生是跟您一樣的人。你們這種人,做事情本來也不為了讓別人記住?!?br/> 李昂道:
“但我希望他能夠被后人記住。給他遷墳重葬后,我打算在這里的廣場,給他豎一座雕像?!?br/> “義父名為蒼生,他一生行事,對得起這二字,仰不愧天,俯不愧地,更對得起這蜀郡的八千萬生民?!?br/> “他未完成的事業(yè),我也要一件一件,替他完成?!?br/> “走,買樓去?!?br/> 便往布置在昂藏樓一層的拍賣大廳走去。
這時候,門口已經(jīng)是人流絡繹。
個個非富即貴。
有財大氣粗的老板,有西裝革履的經(jīng)理買辦,也有器宇軒昂的名門貴少,更有不少來湊熱鬧的名媛貴婦。
不過李昂帶著商紅葉,甫一出現(xiàn),便吸引諸多目光。
雄偉如神的男子,標槍一般挺拔,沒有刻意顯露鋒芒,卻自有睥睨天下、傲絕八荒的氣質(zhì)。
女子身姿曼妙,面容姣好,又絲毫不顯柔弱,反而英姿颯爽。
古之花木蘭、穆桂英,大抵便是這般模樣吧。
“這人誰?。空媸呛脷舛?!”
“不知道,沒見過……出現(xiàn)在這里,難道也是來拍昂藏樓的?”
“不可能吧。昂藏樓成交價怕是會逼近兩百億。此人年紀輕輕,怎可能有這樣的財力?”
眾人指指點點。
李昂倒是不在意。
早就習慣。
“年輕人,看著面生啊,也對昂藏樓感興趣?”
一個身披貂皮大衣、氣度雍容的中年婦人走了過來,跟李昂打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