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閣下……武道如此出神入化,怕早就入了先天,是跟我們武盟陳武帝陳盟主一個層次的至強者,絕不是無名之輩,余某死前,可否告知姓名?”
余化龍癱軟在地,萬念俱焚,看著李昂的眼神,敬畏倒是比仇恨更多。
連稱呼都變成了閣下。
這個世界,本來便是強者為尊。
不過余化龍自身實力局限,只認為李昂是先天武圣,跟他們武盟的盟主陳武帝是一個層次的強者。
“陳武帝這種貨色,也配跟我家先生齊名?”
郭破冷聲道。
他覺得余化龍這番話,是對他家先生最嚴重的冒犯和褻瀆。
“你——”
余化龍瞪了郭破一眼,卻又低下頭,再沒什么說狠話的勇氣。
他渾身武脈盡碎。
便是今兒能夠活下來,也是個徹頭徹尾的廢人。
哪有還有什么心氣,替武盟爭什么臉面。
沉默一會兒,他又抬起頭來,看著李昂:
“閣下殺我武盟這么多人,毀我擎天武道館,連姓名都不敢留下?”
便是待會兒李昂不殺他,他自己也不想再活。
追問李昂姓名,起的是陳武帝和他師門聽聞此事后會替他報仇的心思。
李昂:“放心,我們天策府做事,向來是要留名的。”
郭破:“我家先生,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李天策?!?br/> 余化龍:“行。閣下有什么想問的便問……額……叫什么?”
“李天策?!?br/> “天策大都督?!??!”
余化龍臉色大變:
“閣下當真是天策大都督?一言而為天下法的天策大都督?”
一眾弟子,也臉色大變,滿臉驚駭。
即便李昂方才一拳轟得五名武道宗師四死一重傷。
在他們看來,是有資格跟他們盟主陳武帝爭鋒的至強者。
但李昂方才說的,要肅清武盟在渝州的實力,要偌大渝州,再無武盟,他們還是一點不信的。
個人再強,也有極限。
武盟可是個無比龐大、有強硬官方背景的大組織。
絕不是個人能夠抗衡。
甚至于說,等武盟反應過來,只要不惜代價,很快就可以調(diào)遣總部高手,將他絞殺。
但若李昂的身份,是在朝可為百代帝王師、在野一言而為天下法的天策大都督,那可就截然不同。
要擔心隨時被絞殺的,便不是李昂,而是偌大武盟。
武盟再強,也只是個民間組織,哪有可能跟統(tǒng)帥三十萬天策軍,權傾天下的天策大都督爭鋒?!
郭破便亮了令牌。
非金非鐵。
正面“國士無雙”,背面“神將天策”,八個大字,龍章鳳篆。
此令一出,余化龍等人,俱是臉色發(fā)白,如喪考妣。
全天下獨一無二的天策令!
“參見大都督!”
眾弟子便齊刷刷跪在地上,如見神祇。
天策令現(xiàn),帝國二品以下官員、侯爵以下貴族,可先斬后奏。
更別說他們只是庶民。
“大都督……”
余化龍癱軟在地,臉色蒼白:
“您……您神祇一樣的人物,又……又何必專程跑來,為難我們區(qū)區(qū)一個武道館?大都督,可否給草民一個解釋?”
他內(nèi)心滿是絕望。
覺得自己被“降維打擊”了。
也迫切的想得到一個解釋。
郭破冷冷道:
“解釋?你算甚東西,一只螞蚱,也配讓我家先生與你解釋?”
余化龍,“……”
李昂:“你想知道我為什么要來拆你武館?”
余化龍重重點頭。
李昂:“抱歉,我想了一下,發(fā)現(xiàn)忘了。”
余化龍,“……”
眾弟子,“……”
“不過,這也不重要吧?!?br/> 李昂道。
郭破道:
“先生,這當然不重要。像這種破武館,能讓您來拆,那是它的榮幸?!?br/> 余化龍,“……”
眾弟子,“……”
他們覺得自己好委屈。
“對了,余化龍,你有個弟子,叫顧惜朝?”
李昂問。
余化龍:“惜朝……確實是草民的親傳弟子?!?br/> 李昂:“他人呢,有件事找他。跟打你們殺你們拆你們武館這種微不足道的事比起來,這件事非常非常重要?!?br/> 余化龍,“……”
“大都督,惜朝……惜朝是渝州顧浩然顧巡撫的獨子,明日……明日惜朝跟渝州總督林北玄次女林幼薇大婚,他并不在武館,而是在家,忙著籌備婚禮……”
“明日大婚?”
李昂笑了笑:
“看來明兒我還得再跑一趟,去婚禮上找咱這位新郎官,也不知道能不能討杯喜酒喝?!?br/> 說到此處,他眸光變得冷淡。
“余化龍,你想死還是想活?”
余化龍頹然道:
“草民渾身武脈,已被大都督盡廢,活還是死,又有什么區(qū)別?”
李昂道:
“我能毀你武脈,自然也能重塑你武脈?!?br/> 此言一出,余化龍死灰般的臉,又煥發(fā)了生機,爆發(fā)出強烈的求生欲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