納蘭盛元走到主位上坐下,冷冷看著保持行禮的眾人,尤其是恭敬非常的李晴,端起一盞茶慢慢喝了幾口。
在李晴的暗罵中,納蘭盛元慵懶道:“都起來吧!”
“謝王爺!”
納蘭盛元招了招手,藍(lán)氏如一只蝴蝶般飛了過去,被納蘭盛元攬入懷中:“幾日不見,怎么瘦了許多?”
藍(lán)氏連委屈的樣子都很是可人:“王爺還說呢,也沒見王爺來藍(lán)苑,可見王爺平時的話語都是騙妾的?!?br/> 納蘭盛元的聲音不由柔了兩分:“最近公事繁忙,本王哪兒也沒去,你有什么可醋的?”
藍(lán)氏眼底光彩奪人,小臉更加美麗動人:“公事要緊,只要王爺沒忘了妾,妾便知足了!”
納蘭盛元捏了一下藍(lán)氏的下巴:“藍(lán)兒這么可人,本王怎么會忘了呢?”
靈兒打了一個寒顫,這么肉麻兮兮的王爺她還是第一次見,現(xiàn)下并無外人,王爺為何要演戲呢?
李氏等人暗罵藍(lán)氏狐媚子,也有一部分注意力在李晴身上。身為王爺?shù)钠拮?,王妃為何會對王爺寵愛她人而無動于衷呢?
還真是身在操營心在漢,念念不忘太子殿下?
“圣旨到,燕王殿下、燕王妃接旨!”
沈得特有的嗓音傳來,納蘭盛元正色起身,藍(lán)氏受驚中手忙腳亂,站好。
李晴則有些詫異,納蘭盛元接旨就是,為何會連她一起?
眾人跪于地上,沈得大聲朗讀:“奉天承運(yùn),皇上詔曰:閩江一帶之亂,已成氣候,為患數(shù)月,朕甚憂。燕王慧忠,此番攜帶家眷,一同前去,除去癬疾,以寬朕心,欽此!”
李晴的心情,隨著圣旨的內(nèi)容起起落落,聽到納蘭盛元領(lǐng)旨謝恩時回神。
閩江一帶盜匪橫行,有的地方甚至匪大過官,關(guān)系錯綜復(fù)雜,危險(xiǎn)異常,納蘭盛元一個人去就行了,為何要帶家眷一起前去?
沈得恭敬道:“皇上說了,王爺不必進(jìn)宮謝恩,越早出發(fā)越好。最好是明兒一早,所有的事項(xiàng)已經(jīng)準(zhǔn)備妥當(dāng),路線也安排好了,走的是水路。”
“王爺也可根據(jù)事情的發(fā)展而自選路線,皇上特賜令牌一枚,可調(diào)兵五萬,不從者可直接斬首示眾,王爺收好。”
李晴咽了一下口水,封建王朝的勢力果然大啊!皇權(quán)至上,一塊小小的令牌,便可奪人性命。
她與納蘭盛元有不共戴天之仇,這塊令牌可掌生殺大權(quán),萬一路上納蘭盛元起了殺心,到時該如何是好?怕是連個求情的人也無。
小命要緊!
所帶家眷不一定是她??!
李晴走上前去,小心問道:“沈公公,王爺?shù)募揖觳簧?,也不一定就是本王妃對吧??br/> 沈得一笑,面上的白粉有些厚,遮住了細(xì)紋,和藹道:“王妃想多了,這么重要的事情,王妃不跟在王爺身邊,誰會跟在身邊呢?”
李晴心里一沉,面上笑道:“臣妾自幼嬌弱,未曾遠(yuǎn)途跋涉過,王爺此番前去至關(guān)重要。臣妾怕是會拖累了王爺,沈公公是否能與父皇說明一下?”
沈得笑道:“王妃這便錯了,此番王妃跟王爺一起去閩江,便是皇上親自提起的,奴才可不敢開這個口?!?br/> 李晴一震,納蘭康碩是哪根筋搭錯了,才會讓一個深閨大小姐去趟這渾水???不過是否也就意味著納蘭盛元不敢徇私枉法,借題發(fā)揮了?
李晴面露笑意:“那么父皇可以給王爺金牌,是否也給兒臣準(zhǔn)備了什么?。俊?br/> 沈得面對李晴的星星眼有些哭笑不得,右手抬起,身后的一名小太監(jiān)雙手舉著一把劍過來。
沈得接過劍送到李晴手中:“此是嵐晟,可避邪除兇,很是珍貴,世間少有。”
“皇上說了,若是王妃未曾說些什么,這把嵐晟便原封不動的帶回來。如今看來,王妃的眼光好的很?!?br/> 李晴:“······”
納蘭康碩是個算命先生?可知曉過去未來?
納蘭盛元面色一變,望著嵐晟的目光閃過一抹驚詫。嵐晟在大順朝也找不出來幾柄,即便能找出來,也無與其相提并論者。
父皇從不做賠本的買賣,李晴身上有何值得看重的?
還是···不可能,父皇絕對不會知曉李晴的真正身份,其中定有他不知曉的秘密。
沈得見李晴走神,不由微驚,敢在他面前走神的人可以說是幾乎沒有,更沒有對皇上的所賜之物如此冷淡,燕王殿下怎么也不提醒一聲?
沈得輕咳兩聲,道:“難道王妃···”
李晴一把接過嵐晟,笑道:“多謝沈公公,回去替本王妃給父皇道謝,定不會給王爺添亂。”
沈得道了聲是,便看向納蘭盛元:“王爺若無其他吩咐,奴才便回宮復(fù)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