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為何會有解藥?”李浩瞇著雙眼,狐疑而又陰沉地望著金立。
金立一陣尷尬,他也知道躲避不了這個話題了,只能坦白:“實不相瞞,大人,我曾經也做過馬賊,這臥牛飲以前我也用過?!?br/> “現在金盆洗手了?”
“是的?!?br/> “既然你已金盆洗手,那便算了?!崩詈铺麓?,道,“我的兩個保鏢在哪,帶我去給他們解毒。”
“好?!苯鹆②s忙帶著他去到隔壁房間,李元忠和陸云都在。
金立教了他這個解藥的使用方法,李浩照做,但也不見蘇醒,金立解釋,要過一會兒才會有效,李浩想想覺得也對,藥嘛,當然要先被胃吸收了才能生效。
然后他就想去行營中給其他人解毒,忽然,他想起了什么,轉身問金立:“金掌柜,胖迪呢?”
金掌柜自然知道他口中的胖迪是誰,回道:“剛才不是說了嗎,五個人都被帶走了。”
“她也被抓走了?”李浩聞言雙眉一擰,之前金立說五個都被抓走的時候,他還以為是說銀狐和自家的四個女眷呢,原來說的是胖迪和四個女眷,銀狐壓根就沒算在內。
他忽然就想到胖迪身邊的那個藍衫人,便又問:“那個叫范水的在哪?”
“隨我來?!苯鹆⒄f著又帶著李浩前往下一個房間,范水就躺在床上。
李浩先幫范水解了毒,然后對金立交代道:“倘若他們醒來,讓他們去軍營中找我。”
“是,大人?!苯鹆Ⅻc頭答應,李浩這才帶著解藥去軍營。
到了軍營里,李浩先替彭海解毒,然后又開始替自己的三十個特種兵解毒,剛好將三十個特種兵全部喂完,解藥一滴都不剩了。
就在這時,陸云、李元忠還有范水都來了。
一見面,不待他們說話,李浩便搶先道:“先跟你們說一下現在的情況,咱們的駱駝和貨物全部被馬賊劫走了,馬匹全部被殺了,最最最最最最重要的是!女眷們被馬賊劫走了,咱們必須盡快把她們救回來!”
陸云和李元忠聽說女眷被劫,雙雙震驚,忙問:“那你可有主意了?”
“我剛才想了一下?!崩詈频?,“我們面臨兩個難題,第一,不知道這幫馬賊的來歷和去處;第二,咱們沒有馬匹和駱駝,就算知道了他們的去處,也追不上?!?br/> “那該怎么辦!”向來冷靜無比的陸云第一次露出焦躁惶急之色,“我們必須趕緊救出她們,被馬賊劫去的女子,若不及時救出,肯定會被糟蹋的!”
“我要冷靜,我要冷靜……”李浩雙手輕按自己的太陽穴,不斷低聲喃喃,盡量讓自己保持冷靜,臉色前所未有地凝重。
他想了片刻,忽然抬頭道:“陸云,你去客棧周圍查看地上馬蹄印,他們一共來了一百多人馬,肯定留下痕跡?!?br/> “一百多人?”陸云聞言一驚,“何時來了這么多人,為何我們不知?”
“莫問那么多!”李浩瞪眼大喝,“立刻執(zhí)行!”
“是!”陸云趕忙拱手領命,轉身飛速奔向營外。
“李元忠,你即刻持我官印和任職圣旨前往沙州找沙州刺史,向他借兵馬……不對,沒有皇命,他們不敢調動兵馬,任職圣旨也沒用,這樣,你就找他們借馬匹和駱駝,分兩批送來,第一批弄四十匹快馬和四十頭駱駝,立刻送來這里,我們好火速追趕馬賊,第二批馬匹和駱駝送來給右驍衛(wèi),好讓右驍衛(wèi)押后馳援我們?!彼f完從懷里取出官印和圣旨遞給李元忠。
“是!”李元忠接過官印和圣旨,也一陣風似地去了。
“可有任務給我?”范水滿臉都是焦急和不安之色,問道,“我能做些什么?”
彭海也道:“還有末將,大人,需要末將做什么?”
李浩擺手道:“暫時不用,彭海你在軍營里守著,若我的三十部曲醒轉,立刻讓他們來客棧院門外等我,范水你跟我去客棧再問問金掌柜,說不定能打聽出什么線索來。”他說完帶著范水大步走出軍營,前往客棧。
李浩來到客棧,金掌柜正在廳中和他的兄弟們靜坐,見李浩到來,趕忙紛紛起身行禮問候,李浩抬手示意他們不必多禮,然后攤手道:“金掌柜請坐,我有些話要問你?!?br/> 金掌柜依言坐下,李浩在他對面坐下,然后問道:“金掌柜,你在這大漠之中也有不少年了,應該對大漠十分了解,我想問你,那群馬賊是什么來路,老巢在哪里?”
金掌柜聞言一陣怔忡,忽然想到了元金良臨走前對他們的警告,頓時猶豫起來,李浩察言觀色還是有一套的,一見金掌柜神色閃爍,便猜出他定然知道些什么,急切道:“金掌柜,我急于救回我的家眷,請你務必相告,求你了。”他說完起身朝金掌柜長身一揖,行了個大禮。
金掌柜心中好為難,他自己倒是不怕死,但他不能連累自己的兄弟們,可李浩乃朝廷大官,如今大禮相求,若是不說,只怕又要得罪他……
“我給你跪下。”李浩見他還在猶豫,著急之下便要下跪。
金立嚇了一跳,趕忙上前一把將他托住,連聲道:“使不得!使不得!”
平民對官員有天生的恐懼心理,即便是馬賊也不例外,除非這馬賊已經有了舉兵造反的能力,然而金立很明顯沒有這種能力,他現在連馬賊都算不上了,只是一個客棧的掌柜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