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可愛你前面都訂閱了嗎?好吧,他不愿說她也沒法強迫,只是用懷疑的眼光上下打量了他許久。
這眼神看的青桐莫名的有些心虛,這女人不會懷疑他了吧?
景月衫盯著他看了一會,正待要說什么,心中卻忽然傳來一陣悸動,她臉色忽然變了,掐算了一會后,急切得丟下一句話:“你既然執(zhí)意要跟著我,那正好我有師妹在附近遇險,我們就一塊去吧?!?br/>
說著她御劍而起,朝著靈符感應的方向疾沖而去。
青桐緊隨其后,看著景月衫隨風飄動的青絲,心里有些煩躁,總覺得這女人好像察覺到了什么。
他掐算了下方位,感應到附近也有太虛元府的弟子,不禁心中一動。
景月衫暫且將對青桐的懷疑放在腦后,此時正拼盡全力催動渾身靈力往靈符感應的方向疾馳而去,她發(fā)給眾人的靈符都做了標記,每個人的標記都各不相同,所以她立馬感應到此時撕碎靈符的人正是胡慕兒。
她在宗門沒什么朋友,只有小師妹時常嘰嘰喳喳的找她聊天或者做早課,即使她前段時日宅在屋里療傷不出來,胡慕兒也時不時跑來跟她說說話,看她對美食感興趣還送她好吃的零嘴。小姑娘活潑可愛,著實是景月衫在這里認識的第一個朋友,自然不想她出現(xiàn)意外。
三十里的路程對于全力趕路的金丹修士而言不過瞬息而至,倆人很快就來到了一處鳥語花香的山谷里。
靈符的感應開始變得若隱若現(xiàn),景月衫細細辨認了許久,才找出一處隱蔽的結界入口,本打算破開結界,周圍得景觀卻躍然于眼底,她一下子就愣在了結界門口處。
青桐沒注意到她的臉色變化,上下打量著結界,感慨:“上古術法精妙,如今的修仙界果真沒落了。”
說著他雙手紛飛,使訣破開了這道結界,一個黝黑的山洞瞬間出現(xiàn)在眼前。
“走吧。”他率先上前踏入了眼前的山洞,卻沒聽到身后景月衫的動靜。
“你怎么還不走,不想救你師妹了?”青桐轉頭看她。
景月衫神色恍惚,望著眼前的山洞,內心復雜難言。
這……大概就是原劇情中她的殞身之地吧。
說好的要遠離此地,結果冥冥中還是被引到了這樣,難道劇情的推動真就那么強大?
她內心再次攏上了一層陰霾,意識一時飄散在虛無之中,原本穩(wěn)固的心境隱約有松動的趨勢。
正當她陷入層層迷霧中時,一道清冽的聲音直刺耳膜,將她從那種混沌的狀態(tài)中喝醒。
“景月衫!醒來!”
她的意識頓時回到了實處,眼中的迷茫盡數(shù)散去,重重思緒交錯在一起清晰得浮上心頭。
她深吸一口氣,抬頭看向青桐,真情實意的道謝。
“青桐道友,多謝了?!?br/>
青桐從喉嚨里哼了一聲,轉身踏入山洞留給她一個背影。
“竟在這種地方陷入心魔,心境可真是夠脆弱的?!?br/>
景月衫抬頭望了一眼面前得洞口,緊隨他身后踏入山洞,無邊的黑暗瞬間將二人吞噬,她望著前方若隱若現(xiàn)的身影,只覺心中得猜測越發(fā)變得明了。
將陷入心障之人棒喝而醒,是佛修的禪宗手法,非神魂堅不可摧者不可為之。
景月衫本就已是金丹圓滿修為,她的心境雖說險些崩潰,然而神魂之堅固同境界中再無敵手,唯有修為高她幾個大境界方可將她從心障中喝醒。
青桐的身份呼之欲出,景月衫眼中的堅定之色愈發(fā)濃烈。
這個小說世界的中心本就是男女主,她個炮灰無意摻和其中,唯一想改變的劇情不過是破開自己的死局,其余還是按照原劇情走吧,現(xiàn)在出現(xiàn)一點小偏差不要緊,就在這里讓一切各歸各位吧。
黝黑的山洞中只有景月衫手中的月光石閃爍著幽幽青光,洞內只有倆人的腳步聲和低微的呼吸聲。
景月衫忽然停下了腳步,靜心斂氣細細感應。
方才還很明確的感應突然變得似有似無,景月衫心中大急,生怕胡慕兒已經(jīng)遭遇不測。
正待景月衫焦急著呢,青桐猛然拉著她的胳膊往一旁躲去。
景月衫心中警鈴大響,下意識的拔出靈劍往方才站立的位置發(fā)出一擊。
凄厲的吼叫下一秒響徹山洞,腥臭的血液鋪天蓋地的澆了過來。
倆人默契的各自飛身閃開,一前一后將突然冒出來的妖獸圍住。
景月衫手中的月光石驀然光線大亮,將洞中的一切照耀的宛如白晝,她瞇著眼看了下面前的妖獸,只覺胃里都要吐酸水了。
真不是她外貌歧視,面前的妖獸長得實在是太太太太惡心了。
光從正面看,好像是個癩□□,兩只眼珠子往外面鼓著,仿佛要掉下來,身上布滿了鼓囊囊的肉疙瘩,有些破開了,里面竟露出一張張蒼白的人臉。
這妖獸看著詭異極了,看著是一個癩□□身上背了無數(shù)人臉,那些人顯然已經(jīng)喪命在這妖獸口中,只有頭留了下來,成了妖獸身上一個個肉疙瘩。
景月衫方才的一劍斬掉了一個肉疙瘩,里面的人頭滾落在地上,正好面朝著景月衫,人頭的眼睛竟然睜開了,猩紅的眼睛直勾勾的看著她。
饒是景月衫心性堅定都禁不住的有些發(fā)毛,然而她方才的一劍顯然激怒了妖獸,它怒吼一聲,張開大嘴,猩紅的舌頭向景月衫席卷而來。
在腦海中演習了無數(shù)遍的法決瞬間啟動,景月衫面色沉穩(wěn),捕捉著妖獸的每一個動作,穩(wěn)準狠的一劍劍砍在它的要害。
她劍光凌厲,不一會妖獸的舌頭就斷了一大截,妖獸凄厲的喊著,往后退了一大步,暴突的眼睛驀然變得猩紅,身上的人臉在下一刻全部睜開了眼睛。
無數(shù)猩紅的眼睛直勾勾的盯著景月衫,直把她盯得心突突直跳。
她挽了個劍花,正待乘勝追擊上前砍了丫的,卻驀然與一雙熟悉的眼睛對了個正著,她不禁愣在了原地。
這是這片刻的愣神讓妖獸逮到了機會,他身上無數(shù)猩紅的眼睛驀然流露出無比怨毒的目光。
無數(shù)悲慘死去的修士殘留下的怨念被這妖獸聚集在一起,形成一股叫人無法反抗的力量,這股強大的怨念頓時就影響到了景月衫,她方才在山洞外便出現(xiàn)過心境的松動,現(xiàn)在還未完全恢復,又遇到這等善于以怨念為攻擊手段的妖獸,險些再次沉溺在心魔之中。
此處是她的埋骨之地,她原本堅定的心性在環(huán)境的影響下有些許的動搖,難道此時憑借她自己還是破不了這場殺劫?
握劍的手抖了一下又變得沉穩(wěn),景月衫咬牙對抗那股強大怨念對她的影響,催動渾身靈力向那妖獸發(fā)出全力一擊。
妖獸沒料到她還有反擊之力,驚慌失措下往反方向跑去,哪知另一個方向也有一道凌冽的劍光襲來,叫它一時之間無處可逃。
兩股力量穿過妖獸的身體,將它圓鼓鼓的身軀炸成一團血花后依舊力道不減,直直的對撞了起來,發(fā)出了震天動地的聲響,聲波在山洞中陣陣回響,無數(shù)細碎的石子簌簌落了下來。
“錚”的一聲,景月衫將靈劍插在地上支撐著身體,脖頸微垂大口喘氣。
熟悉的腳步停在她面前,又開始對她冷嘲熱諷:“如此脆弱的心境,怪不得修為一直停滯不前。”
景月衫喘了一會后呼吸逐漸變得平穩(wěn),沒有理他,站起身往妖獸炸裂的地方走去。
妖獸已經(jīng)化成了一團血沫,它身上的那些人臉也一并被捻為粉碎,景月衫尋了一圈,什么也沒找到。
她立在原地,臉上不帶任何表情,不知道在想什么。
“你怎么了?”
景月衫從沉思中回神,抬頭看向青桐,眼中的情感復雜難言。
青桐一臉莫名,“你干嘛這么看我?”
景月衫笑了,笑意浮于表面,眼眸中冰冷一片。
“方才那妖獸身上的人臉中,有我的同門?!?br/> 而此刻,身在漩渦中心的景月衫,第一次感受到了自己命運以外的波瀾,對她的心態(tài)產(chǎn)生了巨大的改變。
修仙界每個修士心馳向往的上界原來并非真正的上界,那些飛升的仙君自然也算不得已然成仙,那就是更高修為的人而已。
只要是人,就有人的喜怒哀哀和喜惡,青桐是在正常發(fā)表自己對他人的評論,只不過不符合景月衫的預期罷了。
平復了會心情,景月衫的理智回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