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去睡一覺,等你奶奶睡了,我們?nèi)ネ翉R看看?!毙煳纳旰鋈粔旱土寺曇粽f道。
我瞳孔緊縮,心跳都砰砰砰地加速了起來。
徐文申瞥了一眼廚房的位置,他的聲音,我奶奶那邊也聽不到。
“找到你爸頭的時候,我們就應(yīng)該進(jìn)去看看,或許我們之前想多了,那人明目張膽掛了你爸的頭,恐怕就沒有想藏起來。”
“說不定你爺爺,也可能在那里?!?br/>
我張了張嘴,卻沒有繼續(xù)說話了。
徐文申又長吁了一口氣道:“如果真的在,那就難找了,不知道是誰下的手?!?br/>
他說完,就順著朝著自己的房間走去。
忽而院頭傳來一聲凄厲的貓叫,我抬起頭一看,好幾只貓從我家的院墻上跳過去,跳上了村路。
陡然地,我心里頭就起了一陣寒意,莫名地又想到了那討死狗的后半截死咒。
貓啃尸,鬼喘氣,祟客夜敲門!
我站起身下意識地走到了院子門口,往外看了一眼。
路上卻有不少貓,正朝著村路盡頭跑去。徐文申說得沒錯……
要是在土廟里頭找到我爺爺?shù)氖w了,那就肯定弄不清楚是誰下的手。
頭和尸體都被丟到土廟,又怎么去找線索?除非那里還留下什么蛛絲馬跡。
只是已經(jīng)有這個可能性,我們就不能不去看。
我爺爺真要在那里的話,怎么可能讓他暴尸土廟?
思索之間,我也先進(jìn)了我的房間。
我也明白徐文申為什么讓我先睡一覺的意思,我奶奶的年紀(jì)已經(jīng)不小了,這才剛送走了我爸,她也經(jīng)不起這樣的折騰。
等她睡了之后我們再出發(fā),減少一些事端。
否則的話,我奶奶肯定得跟著去。
此刻我也才想起來,昨晚上那死女人來拖拽我爸的事兒,我還沒和徐文申說。
這見鬼的事情,也透著一股說不清的詭異。
我爸的棺材里頭會有這死女人的繡球,會是誰放進(jìn)來的?
多半和我爸的死脫不開關(guān)系。
葛白事害死我爸的可能性雖然變小了,但是李官娘卻不小。
雖說我之前考慮她是一個女人,本事可能不夠。
可她那么怪異,還說他男人摸了墳頭的貢品來,萬一她不只是一個人呢?
躺在床上,我腦子里頭胡思亂想。
迷迷糊糊的,還真是有幾分困了,尤其是我本身酒量就不怎么樣,很快便睡了過去。
感覺剛閉上眼睛不久,似是要做夢的當(dāng)口,忽而又聽到有人喊我名字的聲音。
艱難睜開了眼睛,卻幾乎貼上了一張白得幾乎像是死人的臉!
五官僵硬,一抹紅唇!
她幾乎臉貼在了我臉上,嚇得我差點(diǎn)兒魂都飛了。
一聲大吼,我睜開了眼睛。
屋子里頭空空蕩蕩的,我剛才忘了關(guān)燈,光線卻透著幾分幽暗。
原來是做了一個夢?
我用力拍了拍胸口,這才勉強(qiáng)回過神來。
總覺得這個夢,也不是一個什么好兆頭。
我爸下葬了,生氣庇佑他的尸體,這女人肯定做不了什么。
她會不會來找我什么麻煩?
就在這時,輕微的敲門聲響起,我起身去開了門。
徐文申就站在屋外,還對我做了個噓聲的動作。
我去背上了青麻布包,才和徐文申躡手躡腳的出了門。
天黑近了子時,已經(jīng)是晚上十一點(diǎn)多了。農(nóng)村里頭早已經(jīng)都斃了燈,幽靜得嚇人。村路上只有我和徐文申匆匆的腳步聲。
從我家到村后頭的土廟也有十來分鐘的距離,等我們到土廟的外頭的時候,天蒙蒙地起了一層霧。
這霧氣籠罩到了夜空上頭,月亮也變得迷蒙起來。這叫做鬼月亮,往往夜里頭這種情況,月光不清晰,死人就喜歡出來晃悠。
因?yàn)榛钊撕退廊?,都照不出來影子,更容易撞鬼?br/>
土廟里頭卻晃晃悠悠的,有幾分火光彌漫。
“有人?”我瞳孔緊縮,壓低了聲音小聲說了句。
徐文申做了個噓聲的動作,走在了我前頭。
土廟的正門破破爛爛,也沒有什么可遮掩的,地上還有血跡,是我爸腦袋砸下來的時候留下的污血。
跨進(jìn)正門之后,首先看到的就是半截城隍相。
之所以是半座,就是因?yàn)榍靶┠赀@里倒了,還壓死了人,也是城隍廟落魄成了土廟的原因。
幽幽的火光,便是在城隍相后頭冒出來的。
徐文申的動作慢了不少。
我也更是警惕了起來。
一直走到了火光近前,看到城隍相后頭的一幕,我頭皮都炸了起來,心差點(diǎn)兒從嗓子眼里頭蹦出來了!
一堆木頭搭建起來的篝火架子前頭,杵著一具干癟的尸體。
這尸體是個老頭,年紀(jì)起碼有五六十歲,除了脫水,卻沒有多腐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