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著視頻自學(xué)的……”
季弦思煎好培根,放在盤子里待用。
生活給了她苦難,她也在苦難中成長(zhǎng)。
這四年,除開在‘拾光’咖啡廳進(jìn)行鋼琴表演,她還會(huì)去后廚幫忙。大廚們雖然對(duì)她很照顧,卻也沒有時(shí)間耐心教她。一切都是她邊看邊學(xué),不懂得再看視頻教學(xué)。
“自學(xué)的,那你真是太有天賦了?!?br/>
柳媽在顧家工作了快三十年,手藝都還沒有達(dá)到她這個(gè)水平。
“柳媽,我之前聽到這樣一句話。只要有愛,味道都不一般?!?br/>
這話雖然有些文縐縐的,但柳媽聽后還是忍不住點(diǎn)頭附和。
“你說得一點(diǎn)都沒錯(cuò)?!?br/>
柳媽越來越喜歡她了,她甚至想到,要是季弦思一輩子都生活在這里就好了。
這樣,小少爺也不孤單了,少爺他……
壓力鍋冒起了騰騰熱氣,她連忙回神,迅速關(guān)了火。
季弦思見做得差不多,便上樓去叫厲昊天起床。阿狼從外面進(jìn)來,沖她‘汪汪’得叫了兩聲,然后又‘嗚嗚’得撒起嬌來。
“阿狼,你等一下。我叫昊昊起床了就喂你……”
“嗚嗚……”
阿狼偏頭用腦袋蹭了一下她的褲腳。她緩緩蹲下,輕輕撫了一下它的頭。呼哧哧的熱氣傳來,她的眼眶浮出一抹淡淡的薄霧。
曾經(jīng),有個(gè)少年也養(yǎng)了這樣一條雪白的薩摩耶,他為它取名‘綿綿’。
她怒。
‘綿綿’是她的小名。
季弦思收斂了眶中的薄霧和心中的思念,起身上樓。
厲昊天聽到推開門,迷迷糊糊得睜開了眼睛。
“姐姐……”
“昊昊,起床了……”
季弦思走過去,看向他的目光溫溫軟軟。語(yǔ)氣十分得寵溺。
“姐姐,你陪我再睡一會(huì)兒……”
似醒非醒的厲昊天小臉紅撲撲的,好像熟透的蘋果。他伸出肉肉的小手,小聲央求道。
“昊昊,姐姐今天做了三明治,還有小豬排,三鮮粥……”
“姐姐,我馬上起來。”
睡眼惺忪得厲昊天還沒等季弦思說完,就拱了拱小身子,爬了起來。雙手摟住了季弦思脖子,小鼻子在她頸脖上聞了聞。
仰頭,小蒲扇般的長(zhǎng)睫眨了眨。
“姐姐,你身上有一股味道……”
厲昊天話音軟糯,季弦思聽得卻是臉頰一紅,不好意思道。
“我剛做完早餐,沒來及換衣服。要不,明天,我換了衣服再過來……”
“不要?!?br/>
厲昊天粉嘟嘟的小臉貼著她的臉頰,小手把她抱得更緊了。
“嗯?”
季弦思面帶疑惑得起了身,抱著他往里面的洗漱間走。
“姐姐,你身上有媽咪的味道。”
厲昊天的小腦袋靠在她的肩膀上,嘟了嘟嘴。
季弦思腳步一滯,全身血液瞬間凝固,思緒都遲緩了下來。
心一瓣一瓣悄然裂開。
他思念他的母親。
而她何嘗不想念那個(gè)早已去了天堂的孩子。
那個(gè)來不及看這個(gè)世界一眼的孩子,就好像腹部那道傷疤一樣。無論歲月如何流逝,都無法消除。
“姐姐……”
厲昊天見她站著沒動(dòng),歪頭,軟聲喚她。
季弦思回過神來,淺淺一笑,繼續(xù)邁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