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八章止戰(zhàn)非攻
“我們還是請宋國使臣墨先生我本王解釋,列國之交吧!”
越王并不對白公勝的話作點評,直接就點名墨翟,其實白公勝雖然說得有理,可他卻講得不合適宜。
墨翟并不受伯焉與白公勝的論斷影響,而是站起身來,走出桌席,對著越王揖道:“今日有幸參加越國蓮花公主生辰之宴,墨某代表宋國帶來宋候友善之心。
今日越王有興與列國公子一同討論列國之交,體現(xiàn)王上對大周列國尊重之心,也是越地百姓渴望安穩(wěn)度日之愿,是越國之福,也是列國之福?!?br/>
王禪看著墨翟如此正式,心里也是咯噔一下。
知道墨翟不論走到那里,都不會忘了他止戰(zhàn)非攻兼愛之思。
所以此次來越,有如此好的機會,他當(dāng)不會錯過宣揚推崇之意。
可是王禪卻此時卻并沒有墨翟滿腹的仁受之心,所以到覺得墨翟有些迂腐。
而且還將勞而無獲,治國之思,仁愛之道,若是對牛彈琴,自然不會有好的結(jié)果了。
王禪當(dāng)然知道這一次除了蓮花公主生辰,還主要是招婿結(jié)交列國。
而今日之宴,若不說明,怕是大家都忘了過此生辰的主角是誰。
因為自一開場就是越王在尋求一種越國稱霸的合理理由。
想用此來引出得意之人。
所以王禪也只能一聲嘆息咽肚里,畢竟現(xiàn)在他只是一個看守的護衛(wèi)而已,連嘲諷之聲都不能發(fā)出。
“在下行走列國,也有些時日,說來慚愧,本人尚學(xué)薄而行淺,只能依個人之見淺淡幾點。
列國說國,其實非國。
大周天下皆是大周之臣民,分封諸侯也只是替天子盡安民撫民之責(zé)。
所以諸侯列國,該嚴守大周天子本意,以民為本,以民生為基。
列國之交,有若君子之交,互有敬意,而無彼此。
權(quán)貴貧踐皆是天下蒼生,無所謂高下,無所謂尊榮。
在下提倡列國之交,重在非攻,彼不攻己,己不攻人,和睦相處,才是天下蒼生之福。
非攻之重,重在于識己識彼,列國之交,有如知己知彼,相交于心,而棄于利,相交于眾而棄于私。
非攻必嚴守君子之道,大周之禮。
如同車行馬路,各行其是,相互禮讓,縱有嫌隙,也能讓列國共存于天下。”
墨翟說完,巡視眾人一番,見眾人皆傾聽,也就繼續(xù)說道:“列國雖然秉持非攻,卻也并非沒有嫌隙。
若有嫌隙,該以履行止戰(zhàn)之思。
戰(zhàn)者,國之存亡,而民之災(zāi)也。
國存為民,民若有災(zāi),戰(zhàn)有何益。
若大周列國為戰(zhàn)而戰(zhàn),卻無所增益,大周天下也不會因為列國之爭而興盛,只會因此而衰落。
戰(zhàn)無利于大周列國,無益于天下百姓。
今日為一利而戰(zhàn),或許明日此利不存,戰(zhàn)而非也。
正所謂官無常貴,民無常賤。
輔君之臣力勸當(dāng)國之君,非攻止戰(zhàn),休養(yǎng)生息?!?br/>
墨翟此理也深得王禪領(lǐng)會,但凡一身大才之人只會以一國為基,而墨翟的論斷卻是以在下蒼生為主,以大周天下為基,列國諸侯只是代大周天子行安民撫民之責(zé)。
而列國相爭,無益于天下,也無益于大周百姓,既不會讓大周天下有所增益,反而會因內(nèi)禍而讓百姓流離。
眼界之廣,格局之大,也讓王禪自嘆不如。
若說賢,該如墨翟一般,不以己身度人,不以一國諸侯而得意一時,志懷天下蒼生,止戰(zhàn)非攻,讓天下百姓免于戰(zhàn)亂之苦,而享受天道地道之福。
這該是一個理想的狀態(tài),也該是一國之最佳的追求。
如此一言,到讓一眾人等十分慚愧,大家都靜靜聽著。
而王禪也是第一次聽墨翟如此高談闊論自己的觀點。
王禪雖有不解,可卻十分佩服。
于王禪而言至少墨翟的品質(zhì)如蒼山白雪,純潔無暇,不帶一點個人私利。
墨翟見越王勾踐也在沉思,所以又接著講道:“一國之求,不外乎饑者得食,寒者得衣,而勞者得息。
民與民交,有如父兄姐妹,兼受而博,就不會有持強凌弱,富貴與貧苦之分。
天地大道,生萬物,而萬物無別,又可來貴賤之分。
兼愛得之天道,施為人道,合道之行,必得天佑。
列國之交亦然。
得道者得天助,不得道自受天遣。
此一時,而彼一時。
今日富貴滿堂,非彼時也富貴常在。
天無常態(tài)唯道衡之。
人無常貴,唯兼愛存之。
君與臣交,是為國也,臣與民交,亦為國也,民與民交亦為國也。
故君臣有義,臣民有禮,民民有制,是為博而兼之,相交有愛,而無利所求。
若能如此,天下太平,祥和如初。
尚賢而禮,尚同節(jié)用。
君若兼愛臣民,臣民自然兼愛君王。
列國之交,以民為重,而民無區(qū)別。
大周天下皆大周之民,并無區(qū)別。
越國之地,自該廣開國門,迎列國之民,尚賢兼愛,民自趨之。
禮崩樂壞,民必棄之。
一國無民,國之不國?!?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