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一章靜若處子
王禪其實(shí)今夜也是想除掉公子波,只是有人先行而已。
公子波與公子山比試,讓人看起來太子之爭就在其二人之中產(chǎn)生,無形給人一種誤解,那就是夫差公子已經(jīng)沒有機(jī)會。
而且兩人公平?jīng)Q斗也會讓吳都百姓覺得兩位公子都是英雄兒朗,不屑于私底下暗斗,無論輸贏都會得利,至少吳都百姓不會由此小瞧于他們。
其實(shí)王禪來了吳都兩日,也聽說兄弟倆私底下的斗爭,門客下屬奴仆,死在兩人私斗之下的不止百人。
只是兩人也算是位高而尊,而且每人身后都有權(quán)臣支持,所以縱然是私斗死人,也可以用錢擺平,把大事化小。
而吳王似乎也并不愿意過多的干涉兩人的私斗。
或許也是希望兩人通過如此手段就能分出勝負(fù),這樣更利于呈王擇夫差當(dāng)太子。
不論兩人誰敗了,那么身后的支持者都不可能再支持對手,反過來會支持于與爭斗無關(guān)的夫差公子。
吳王雖然可以直接確定夫差為太子,可也怕在此而動搖吳國朝政,所以并才熟視無睹,任兩人胡為。
可讓王禪當(dāng)一個刺客殺人,他的心里卻還是多少有些不忍。
畢竟為實(shí)現(xiàn)自己的目的,保夫差公子奪得吳王之位,只是他縱橫列國的第一步。
也就是由一個有野心的人來治理吳國,才能與同樣有野心的越王勾踐對抗。
可要他親自動手,卻又覺得有些卑鄙。
想著若是吳國勢弱,而越國強(qiáng)大,或許還會有更多的人死于戰(zhàn)火之中,舍小節(jié)則保大義,該是君子所選。
所以剛才他知道太子波必死無疑,這才并未出手,而是忍著看來整個刺殺過程。
那個刺客殺手似乎也知道他的存在一樣,并不避諱,也并不怕王禪出手。
反而十分沉著,也十分冷靜,像是知道王禪“已死而未死”的身份一樣。
現(xiàn)在他很矛盾,是去找那個殺手呢,還是就當(dāng)此事沒有發(fā)生過。
若說找殺手,那是感謝她呢,還是指責(zé),亦或是另有原因。
可他還是來了,趁著月色,在吳都飛縱著,來到吳都一處十分偏避的府邸。
王禪輕輕一躍,就來到了府里的一處小院。
小院里靜如月光,假山石亭,在月光之下陰影重重。
而枯落的花葉,小池里的月光,反射出整個小院的冷清。
此時并不夜深,該正是普通大富人家熱鬧的時候,可這里卻連一個丫頭侍女都難尋。
只是堂屋之中依然點(diǎn)著燈,似乎在等著王禪,給王禪指引著方向。
王禪知道剛才的殺手已知他在屋頂,也算到他會來訪,由此心里還是有些傾佩。
可想著如此一個女人,殺人也是手起刀落,快如月光,讓人興趣徒增。
如此可見,在權(quán)利爭斗之中并非人人都會仁慈,更何況于列國之爭了,這讓王禪還是多少有些不舒服。
在列國奪位的路上,沒有兄弟,甚至沒有父子。
想來都是一場殘酷的角逐,比的就是誰更狠,誰又更懂得利用形勢,能站在最后才能是那一個勝利者。
“進(jìn)來吧,外面冷,不用猶疑。
你既然都已看到了,而且也來到我這冷清的小院,還站在外面,到讓我這個主人有些不好意思了。”
屋內(nèi)傳來一個女子的聲音,就是剛才在公子波府里的殺手聲音。
王禪扯下蒙面的布,他已不需要蒙面,因?yàn)槲堇锏呐酥朗撬?,所以也緩緩走了進(jìn)去。
這幾天出沒于吳都,他從來也不帶防身的木劍,他不想讓人現(xiàn)在就知道他還沒死。
此時兩手空空,走起路來反而有些不習(xí)慣了。
“坐吧,禪先生,茶我已為禪先生斟好,正熱呼呢?!?br/>
王禪也不意外,而靜王妃更是有備而迎。
王禪對著端坐正中的靜王妃一揖,然后坐了下來。
“禪先生晚了半刻,想來該是心中矛盾,來不來見見我這個藏身在王妃府邸的殺手。
畢竟禪先生之志意在興楚,則差兒卻也有意稱雄列國。
只有差兒才能壓制越國,也只有差兒才會興兵北上,也只有差兒才不會冒然以楚國為敵,也只有差兒才能入得先生之意。
可禪先生一定會疑惑,為什么一個不顯山露水,與世無爭的靜王妃竟然是一個殺人不眨眼的女魔頭?
對吳王公子痛下殺手,而且是在他們兩兄弟已經(jīng)決定公平競爭的前一天出手,這似乎有些讓人難與理解。
可想來以禪先生之智,該十分清楚本妃的無奈之處。
只是禪先生疑惑的該是本妃的身份,又為何會武技,而且看起來還不弱。
是與不是?”
靜王妃自言自語,自問自答,語氣十分柔和,并不急促,看不出剛才殺人的那種冷漠與無情。
王禪靜靜的聽完,臉上淡然一笑。
“不必過問,靜王妃該是前王后與現(xiàn)在吳王后的親妹妹,你的名字應(yīng)該叫淑靜,這一點(diǎn)我還能猜得出來。
至于武技,你們?nèi)忝迷撌芡粋€師傅所傳,只是各有專好不同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