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
微弱的咳嗽聲將秦浩和尼祿從沉思中驚醒,尋聲望去正是摩頓發(fā)出的聲音。
“咳...咳...咳...”
有一陣微弱的咳嗽,讓摩頓緩緩地睜開了眼睛,很顯然僅僅是睜眼這個動作就用掉了他很大一部分力氣。
從摩頓那有些失焦的瞳孔就可以看出,他還沒有真正清醒過來。
秦浩上前一步,輕輕拍扶著摩頓的后背,以此來緩解輕微的咳嗽。
“呼...”
終于在又一次輕微的咳嗽后,摩頓緩醒了過來,輕輕的吸了一口氣,讓自己能夠汲取更多的能量。
“你先不要動?!?br/> 看著想要自己轉(zhuǎn)身的摩頓,秦浩立即阻止道,以摩頓的狀態(tài),沒有比平躺休息更適合他的了。
再三確認(rèn)了摩頓的狀況后,隨診醫(yī)護(hù)人員開始對他進(jìn)行必要的營養(yǎng)補(bǔ)充,療效非常明顯,很快摩頓就可以開口說話了,只是聲音還十分微弱。
“我是不是要死了?”
如果不是做得很近,秦浩幾乎聽不到摩頓說出的這幾個字,他的臉上沒有一絲絲的恐懼,取而代之的是一種不甘的無奈。
“不會的,你的情況已經(jīng)穩(wěn)定了?!?br/> 秦浩輕輕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地說道。
秦浩的回答讓摩頓感到了溫暖,哪怕明知道這只不過是安慰的話語,還是讓他的臉上多出了一絲久違的笑容,只是那種笑容中多了些許苦澀,讓秦浩和尼祿的鼻子都覺得有些微微的酸。
“如果有需要的話...可以將我進(jìn)行活體解刨...如果能夠?qū)ふ业街委煱2├姆椒?..我愿意接受這一切...我知道我很快就要離開這個世界了...希望能給她們留下一絲希望...”
注射了營養(yǎng)的摩頓掙扎著說了很長的一段話,中間幾次都沒有讓秦浩打斷自己。
就像摩頓所說的那樣,他對自己的身體比任何人都更加的清楚,尤其是對頸部上的灰白色斑紋,在他的感覺中,那就像死神索命的雙手,一旦閉合將再也見不到光明。
“先不要說這些喪氣的話,還沒有走到那一步,再說不是還有我么?”
秦浩明白摩頓的良苦用心,也看得出摩頓對于醫(yī)學(xué)研究還有一定的基礎(chǔ),的確對于像摩頓這樣處于后期的患者進(jìn)行活體解剖可能會獲得一些非常重要的數(shù)據(jù)。
不過秦浩是絕對不會這么做的,更不會允許這樣的事情發(fā)生在自己的身邊。
在秦浩的心里科學(xué)就是為了人類服務(wù)的,而不是讓人類為科學(xué)服務(wù),如果為了科學(xué)的發(fā)展而犧牲人類的生命,那是十分邪惡且可恥的事情。
接過護(hù)士的血樣,秦浩就準(zhǔn)備去外面的實驗室進(jìn)行化驗比對,卻被摩頓一把抓住了手腕。
“等...一下?!?br/> 簡單的三個字,卻分成了兩句話,抓著秦浩的手也脫落了下來,直接摔在床上。
看著摩頓那祈求的眼神,秦浩再次回到了他的床邊,蹲了下來,讓頭離摩頓更近了一些。
“秦先生...我的身體...馬上就要...不行了...不要錯過...這次機(jī)會...”
“...否則...他們也會...像我一樣...”
幾乎用盡了全部的力氣,摩頓才將自己的話說完。
“我說過,我是不會讓埃博拉這么容易就奪走你的命的?!?br/> 秦浩很堅決,雖然他明白摩頓更多是為了伯恩-瓊斯和斯梅德利這兩個朋友,但他還是不允許自己這樣做。
“不是...埃博拉...”
摩頓用力的擠出了幾個字,卻讓秦浩感到震驚,不知道摩頓為什么會這么說。
“它沒有...這么恐怖...我能感覺到...”
之前一直被埃博拉折磨的摩頓很清楚埃博拉的發(fā)病歷程,更明白它所能帶來的傷害。
而現(xiàn)在正在摧毀摩頓身體的顯然并不是埃博拉,雖然摩頓也不知道那是什么,但卻能夠清楚感覺到它的存在,讓體內(nèi)的埃博拉病毒都黯然失色。
“我馬上就回來?!?br/> 拍了拍摩頓的手,秦浩拿著血樣向外走去,聽了摩頓的話,他更加覺得那些灰白色的斑紋有些異常,必須立即查看一下情況,這樣才能更好的治療摩頓。
雖然摩頓想再次拉住秦浩,卻怎么也抬不起剛剛的那只手,他實在是太虛弱了。
趕回實驗室的秦浩立即將手中的血樣進(jìn)行化驗觀察,震驚的一幕從顯微鏡的一端傳入了他的眼中。
大量的埃博拉病毒都變成了灰白色,而且看起來就像被吸血鬼給虐待了一般,比正常的埃博拉病毒要干癟了許多。
就在秦浩被震驚的合不攏嘴的時候,顯微鏡中一塊微型的灰白色斑點剛巧吸附在了鏡頭中的一個埃博拉病毒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