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張,晚上十點半你出趟車,公司臨時安排的。”
a城某公交公司總站調度室,值班員沖著剛從下客區(qū)開回總站廣場的張師傅派了一單。
“這么晚?到哪里載客?去哪里?”張師傅接過那張寫著機動兩字的派車單連續(xù)拋出了三個問號。
“是晚了點。具體始發(fā)地點開車前半小時通知你,現在你問我,我只能告訴你三個字:不知道。”
“這么神秘?象克格勃?!睆垘煾敌÷暤泥止局?。
“你咋不說是摩薩德呢?我再次重申一下,這是紀律,不該打聽的一律不問。”
調度員是個五十歲開外的小老太,做事一板一眼,十分講究原則,公司的人在背后給她取了一個綽號,馬老太。
“不問,不問。我只是想知道從哪里發(fā)車,我好計算一下回家休息的時間。”
“從現在開始,你在原地待命,休息間給你準備好了,喏!就是值班室里面的那一間?!?br/>
馬老太指指自己身后的那間小房子,里面已經更換好了被褥,張師傅可以在那里休息個2小時。
“這也太那個了吧?”張師傅從接到任務那刻起他已經不是那個有著社會人意義的他了,整個人象一臺機器一樣完完全全地交給了公家。
“可以換人么?”
話一出,張師傅就后悔。這明擺著組織上是經過層層篩選才把任務下到他頭上的,他這么說話不是讓組織難看么?
馬老太瞟了他一眼,反問道。
“你說呢?給你這個任務是組織信任你,張師傅你是老同志了,又是黨員,站位要高,不用把自己等同于普通百姓?!?br/>
馬老太教訓起人來一套一套的,不去當個書記屈才了。
夜幕降臨下的a城在繁華喧囂中沉寂了下來,公交公司總站調度室多了一份神秘。張師傅吃過飯后,小歇了一下,躺在值班室床上等發(fā)車通知??赡苁瞧綍r大片看多了,他的腦子快速運轉著,想象著這一趟差事的重點,拉犯人還是核武器?
“老張,22點發(fā)車到東湖醫(yī)院急診室門口。到那里有人帶車告訴你目的地。”
調度員敲了敲門,擱在老張頭上的一只靴子終于落了地。
張師傅上車后,一看后面的座椅不知道什么時候被拆除了??帐幨幍能噹铣嗽黾恿藘膳刨N著車窗的折疊長椅,其他啥都沒有??磥磉@個任務不簡單。
張師傅很快把車開到了東湖醫(yī)院。丁凡與老張簡單地交接了一下任務后,給了老張一套防護服和消毒手套。另外囑咐保潔員給大巴進行了噴霧消毒。
“通風15分鐘后,咱們出發(fā)?!倍》灿檬謩菹蚶蠌埌l(fā)出了發(fā)車信號。
看到這架勢,老張心里有了一點底??礃幼幼约旱能嚤贿@家醫(yī)院征用執(zhí)行秘密任務了。
他的腦軸有了方向,坐標直指幾個月前坊間流傳的軍運會上外籍運動員因流感倒下未參賽的過時消息。難道?他還沒反應過來,醫(yī)院的人已經陸陸續(xù)續(xù)把李育他們推過來了。人和平車被一起抬到了車上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