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您準備好了嗎?外面已經(jīng)有嬤嬤來催了?!?br/> 夏兒一邊掀開門簾,從帳外進來,一邊輕聲問道,她抬眼望去,王妃居然還坐在梳妝臺前,正不慌不忙地整理著發(fā)髻。
夏兒心急如焚,往年的冬獵會都會舉行三日,前兩日進行圍獵,后一日進行封賞,是各個皇子表現(xiàn)的好機會,而今日是冬獵會的最后一日,若是王妃遲去,怕是又要遭人口舌了。
“急什么?離宴席開始不是還有半個時辰嗎?咱們一炷香的時間就能趕過去。”
鏡中的月煞紅唇輕啟,眉心一點紅色的花鈿,膚白賽雪,眉目如畫,人比花嬌,宛如一幅仕女圖。
“可是王妃,臣子及其家眷大都是提前入席,陛下和皇后娘娘才會最后入席,這不是已經(jīng)是慣例了嗎?如果您去得太晚,這于禮不合?!?br/> 夏兒苦口婆心地勸慰,希望王妃不要去挑戰(zhàn)禮法。
“我記得你不是說陛下不是已經(jīng)中毒了嗎?為什么宴會還要如期舉行?”
玉煞突然想起還有這一茬,疑惑地望向夏兒。
“陛下得一醫(yī)術(shù)高超的公子所救,已經(jīng)無礙,況且封賞宴自太祖皇帝起就沿襲至今,沒有重大事故,是不會輕易取消的?!?br/> 夏兒低頭,細細地說著。
“哦~”
玉煞起身,走向夏兒,在一米處停下腳步,輕啟紅唇,巧笑嫣然地問道:
“你說我今日美嗎?”
“美,王妃一直以來都很美?!?br/> 夏兒看著眼前人的正臉,捉暇地回道,心里感嘆,王菲確實美,尤其是一襲水紅色的衣裳,襯得身段更加地妖嬈;飛云發(fā)髻一側(cè)釵著金步搖,更顯雍容華貴。
“呵呵,那就好,自大婚以來,今日可是我第一次見到王爺,自然得給他一個好印象?!?br/> 玉煞雙手攏在腹部,別有深意的說道,只見她眼神犀利,嘴角微微上挑。
夏兒腰彎腰含首,這個話題不是她能參與的,她只能保持沉默。
“時間也差不多了,咱們?nèi)胂?!?br/> 玉煞左手輕撫右手衣袖領(lǐng)口,微微側(cè)目,只見袖口處一朵用金線繡著的牡丹花,開得正鮮艷。
“是?!?br/> 夏兒行一禮,走向左邊掛著披風的架子,取下米白色的披風,走到玉煞身后幫其被上。
弄好以后,夏兒立馬走至一側(cè),扶著玉煞的右手,兩人一起出了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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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會大帳里,中間一條四米寬的過道,兩側(cè)皆擺滿了桌凳,桌上擺滿了玉盤珍羞,美酒佳釀,有部分的席位已經(jīng)有大臣入了座,與身旁相近之人侃著天。
席位都是按照身份來進行排列的,大帳里有許多小太監(jiān)在處理著相關(guān)事宜。
趙靖宇坐在右側(cè)的席位上,他的左側(cè)坐著趙世熙,右側(cè)坐著的是四皇子,也是東郡國的太子殿下,趙桓宇,是現(xiàn)今皇后娘娘的親子。
老皇帝一共有八個兒子兩個女兒,長公主趙梓涵和親北璃國,小公主趙梓琪剛剛及竿。前面七個兒子都帶一個宇字,可惜五個夭折,只剩下老三和老四,老八是最小的孩子,老皇帝想破了腦袋才想出世熙這兩個字,他只希望自己的小兒子能一世平安。
在老皇帝有意的疏忽下,老八確實健康的長大了。
蕭南風坐在趙世熙的旁邊,他的身后站著的是一襲男裝的柳青。
在他們的對面,慕容軒正在喝著酒,身側(cè)的穆靈靈雙眼冒光的盯著眼前的食物,可惜她不能吃。
老皇帝還未入席,酒能動,但菜是不能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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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身影走到宴會區(qū)帳篷,看見的有三個非常大的賬篷,兩人停下了腳步。
“王妃,咱們…”
夏兒欲言又止,只有等身旁的人下命令。
“你去問一問?!?br/> “奴婢遵命?!?br/> 玉煞閉上眼睛命令夏兒,夏兒上前去也后才睜開。
一盞茶的功夫,夏兒就返了回來,領(lǐng)著玉煞走向中間那頂最大的大帳而去。
自古人就分三六九等,身份不同,待遇不同也不怎么稀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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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靖王妃,您這邊請?!?br/> 兩人進入大帳后,一個小太監(jiān)立即恭敬的在前面帶路。
玉煞邁著碎步,慢慢的跟在其后。
夏兒雙手攏在腹部,垂首彎腰走在玉煞的身后。
小太監(jiān)掀開一個簾子,對著遇上說了一聲“這邊請~”,就進入其內(nèi)。
夏兒見狀,立即上前幫其掀開,玉煞邁步進入其中。
剛進入簾子內(nèi),溫暖的氣息就撲面而來,原來是帳內(nèi)點了兩個火盆。
一道道衣架映入眼簾,上面分別掛著厚厚的披風,應當是已經(jīng)到了的各家小姐的披風。
“靖王妃請卸下披風,隨奴才這邊走?!?br/> 小太監(jiān)彎腰行禮,說道。
夏兒見狀立即上前取下披風。
小太監(jiān)見狀立即掉著嗓子高聲喊道:
“靖王妃到~”
便掀開簾子,站在一旁請示。
玉煞抬步跨入其內(nèi),更溫暖的氣息撲面而來,只見她已經(jīng)到了一個非常大的地方,里面坐著許多王孫大臣以及公子小姐,丫鬟皆站在其身后。
許多好奇的目光掃射過來,議論紛紛,玉煞面無表情地跟著小太監(jiān)走去,無視所有的嘲笑,亦或是贊嘆她容貌的聲音。
小太監(jiān)走到趙世熙與趙靖宇之間,玉煞直接朝著坐在輪椅上的俊雅男子行一禮,就坐下了。
下方大臣們家眷在議論,可幾位皇子坐的地方卻安靜無比。
趙靖宇看著手中握著一只白玉酒杯,并沒有去看身旁的女子。
“哎,柳青,你有沒有發(fā)現(xiàn)這羅大小姐的眉目跟你有幾分相似啊!”
蕭南風微微側(cè)身,小聲地問道。
但不管如何的小聲,周圍的幾人還是能聽見的。
柳青抬頭望向蕭南風口中與自己相似之人,剛好與對方對視,對方眼神犀利,自己并不覺得她與自己相似。
她想起了自己初次來京城時,大街上囂張的馬車上坐著的好像也是這位羅家大小姐,于是對其并沒有什么好感,只好小聲地道:
“蕭大人說笑了?!?br/> 此時的柳青已經(jīng)將自己纏上了裹胸布,人整體看上去比較嬌小,只要不仔細的觀察她的長相,就不會發(fā)現(xiàn)她是一個女嬌娥。
“哈哈哈~”
太子趙桓宇大笑一聲,挑眉看向趙靖宇,并說道:
“三嫂這長得確實是沉魚落雁,閉月羞花,這蕭少卿著實不會說話,居然拿一個刁民來與三嫂相比,豈不是辱沒了大嫂的絕世容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