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林之中,似乎一瞬之間,安靜下來。
清風(fēng)吹拂而過,樹葉嘩嘩作響。
白胡子老頭站在那里,一動不動,渾身上下,一股強大的威壓,滾滾而出。
在場眾人都驚駭不已。
趙副官、祁峰和憲兵隊的士兵,只覺得渾身都在顫抖,連拿槍的力氣都沒有。
文才和秋生倒是好一些,學(xué)道之人,有道門之氣護體,尚且還能抵擋住白胡子老頭的威勢。
李巖距離白胡子老頭最近,隱隱約約,只覺得這老家伙的眼神,詭異得出奇,像是能夠看穿自己的內(nèi)心深處。
白胡子老頭幽幽的目光,只打量了李巖一眼,目光隨即看向山林的黑暗深處,緩緩地說道:“甘嶺鎮(zhèn)距此數(shù)十里,也在我管轄范圍之內(nèi)……自一千二百年前,我便在此修煉,承蒙這一方山鬼精怪看得起,尊我為王……于是,我護他們周全,保一方平安!”
老家伙悠悠地說著,像是在自言自語一般,似是將所有在場之人,當(dāng)成空氣。
他強大的自信,來源于他的實力。
修煉二千余年,自先秦時期,他便存在于這人世之間。
對于這片山林,沒有人,能比他更熟悉。
他熟悉這里的每一只飛禽走獸,甚至每一棵樹木,每一株小草。
而李巖等人,對于他來說,如同闖入家里頭的陌生來客,生死皆在他的一念之間。
李巖冷“哼”一聲,震聲說道:“你建山廟,收人亡魂陽氣,用于滋補己身,這也算是保一方平安?”
白胡子老頭聞言,仰天大笑起來,說道:“這世間,自古以來,便是弱肉強食,我在這一方為王,他們既然在此安生,自當(dāng)供奉于我,這方圓數(shù)十里地,陰差不入,閻王不管,他們的亡魂,自是要歸我,這……有何不可?”
文才一怔,說道:“你說的,倒有幾分道理,不過……聽上去,總覺得有些不對勁!
“呸,胡說八道!”李巖冷冷一笑,說道:“萬事萬物,皆由天定,自成一體,何須要你這個妖邪掌控?人死之后,自該入輪回地獄,接受審判,你奪人陽氣,滅人陽壽,本就違背天道!
“道?”白胡子老頭聞言,露出了不屑的笑容,說道:“你一個小小的牛鼻子道士,也配與我談‘道’?你修行不過數(shù)十載,對于我來說,彈指一揮間,你的‘道’,太過渺小了!”
老家伙邊說邊搖頭,一臉嘲弄。
在他看來,李巖就如同一個笑話。
他堂堂保家仙大能,在此立身千年,見過無數(shù)得道之人,一個兔崽子,也配與他談?wù)摗暗馈保?br/> 若不是他今日閑來無事,恐怕連與李巖多費口舌的時間也不愿意浪費。
白胡子老頭目光悠然,打量著李巖,說道:“你修煉之人,不以道法立命,卻借助身外之物,區(qū)區(qū)熱武器,雖然強大,但對于我來說,卻不足為懼。”
“噢?”李巖眉眼微微一瞇,腳尖輕輕一挑,“當(dāng)”的一聲,立時將杵著的火箭筒,扛在了肩膀上,瞄準(zhǔn)了白胡子老頭,說道:“那你可敢接我一炮?”
白胡子老頭“哈哈”大笑起來,輕蔑地看著李巖,說道:“你試試!”
……
一時之間,眾人嘩然失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