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怕是正常的,這個世界上沒有人是無所畏懼的?!崩顡慌牧伺乃募绨?,適時地露出了一個微笑。
蘭生像是察覺到了自己的失態(tài),用手撫過眼睛,勉強扯出一個笑容說道:“你看起來對這些很熟悉?李摶......說起來我還不了解你是做什么的?”
“我是一名心理醫(yī)生,一種新興職業(yè)......”
“額......我好像聽說過,類似......神父?”蘭生眉毛一挑,接著說道。
李摶笑著點了點頭,“可以這么理解。”
“所以你沒有恐懼?”
“蘭生?!崩顡煌蝗粚⑸习肷砜苛诉^去,兩人四目對視?!澳阋靼?,沒有人不會恐懼,你會恐懼那不是因為你的懦弱,恐懼是工具的代價,但我們可以掌握恐懼,就像我們使用工具一樣,我可以教你?!?br/>
......
次日,蘭生比往常起的要早一點。
“早啊,李摶。”
“早。”
李摶在看今日剛發(fā)的報紙,相比食物,報紙還是便宜許多的,因為這上面大多寫的大多是對外邦人的歌功頌德,另外還有少量的政策變化,外邦人早在占領(lǐng)這里的第一天就控制了報社。
“一堆華而不實的辭藻堆砌而成的廁紙,有什么好看的?!碧m生說道。
李摶抬起報紙,示意蘭生看過來。
上面的頭條寫著:華沙城人口已突破五萬!華沙城或面臨房屋不夠難題!
“哼!那群外邦人占據(jù)了我們合法的土地!”
“還有呢?”
“嗯?”蘭生一時沒反應(yīng)過來。
“你還從這里看出什么了?”
蘭生又仔細看了眼報紙,確實就是這些,他有些不明白,難道李摶是想讓他學習怎么寫那些從廁所撈出來一樣的溢美之詞嗎?
李摶笑了笑,說道:“你該有自己的思考,蘭生,你覺得牧場主會因為綿羊太多又賣不出去而讓出自己的房子給綿羊住嗎?”
“當然不會,你在說什么傻話,李摶,除非他瘋了。”
“就是這樣,那如果你是牧場主你會怎么做呢?”
“當然是宰......”說著,蘭生突然停住了話語,睜大了眼睛看著李摶?!安粫?.....”
“暫時是不會的,可能還需要一些時間。”李摶答道。
“我覺得他們不一定會這樣做吧,畢竟華沙人還是免費的勞動力......”
“如果你了解過你就該知道,他們的頭是個絕對的種族歧視者,眾神會因為耶夢加得的丑陋而將其扔下凡間,外邦人也一樣。等著看吧蘭生,那一刻不會遠的......”
......
當兩人解決完早餐并去巡查隊另行的點卯之后,就是每天的巡邏時間,昨天在巡查隊的短暫停留已經(jīng)讓李摶熟悉了這套流程,并和巡查隊的一小部分人打成了一片,他自稱是蘭生的遠房哥哥,其實他更想“成為”蘭生的叔叔,可惜兩人實在是沒有一點相似之處,而且年齡的差距也不大,雖然蘭生看起來確實稚嫩一點。
巡邏還是那樣的枯燥,從早到晚,街道上的華沙人臉上的生氣越來越少,他們的生機和活力在這座城中正在慢慢地流逝,希望就像被風慢慢吹散的沙子,當一個人對未來的期盼消失之后剩下的就只是空空地軀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