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沉默,完全不知道他在說誰。
氣氛安靜下來。
我和龍馬就干巴巴對視,我想岔開話題了,就隨便問一句。
“龍馬你有兄弟姐妹嗎?”
“大概有?!?br/>
我:“……”
什么叫大概有……?
因?yàn)楸е?就沒有太多轉(zhuǎn)身的空間,他眼里的琥珀色我能看得一清二楚。
“有一個表姐,越前菜菜子?!?br/>
我:“我也有表姐誒,不過住在美國了?!?br/>
“她就在這里?!?br/>
說完,我要閉眼睡覺的,龍馬沒有睡意,半晌才開口。
“……還有一個家伙?!?br/>
我:“…嗯?叫什么?”
他墨綠色的發(fā)壓在耳側(cè),貓瞳對上我的眼睛,頓了頓,平靜地說道:“龍雅?!?br/>
我猜測:“越前龍雅?……是哥哥?”
“……嗯。”
“在哪里?”
“不知道,”龍馬似乎困了,半闔上眼,“那家伙,一副不屬于任何地方的樣子?!?br/>
……什么意思?
我盯著龍馬,他慢慢閉上眼,琥珀色被遮擋,墨綠的碎發(fā)掃過額頭。
我也困了,就沒有再問,閉上眼,睡意侵襲。
……
*
下午放學(xué),老老實(shí)實(shí)待在活動室里讀了書,到時間就拿起背包下樓,龍馬早就在那里等。
天沒有這么早暗下,甚至只是有一些烏云,但還算亮。
龍馬就靠在墻上,沒有換下網(wǎng)球隊服,而且沒有背他的包,帽檐低下遮住一半的臉。
我走過去:“龍馬!”
他抬頭,琥珀貓瞳從帽檐下露出,看著我。
我:“你到的好早?!?br/>
龍馬:“是你走的太慢了?!?br/>
我:“略。才不是?!?br/>
他輕笑一聲,插著兜:“走了?!?br/>
走在長長的走廊上,腳下是一塊塊瓷磚,龍馬不愛說話,我現(xiàn)在又沒什么好玩的要說,就低頭看路。
大理石的瓷磚,一塊一塊間銜接的有裂縫,形成一塊塊正方形。
我看了片刻,腳尖剛好踏上四條線相交的點(diǎn),下一步就沿著線縫走。
龍馬走著走著就和我撞了一下,我被迫一歪身,龍馬眼疾手快地拉住我胳膊。
我站穩(wěn):“你怎么撞我?”
龍馬松開手,琥珀瞳眨一下:“不是你撞我?”
我:“胡說!”
我說了我剛才的路線:“我是一直走的瓷磚縫的,很直。也就是說是你撞我的才對。”
龍馬低頭:“……”
他安靜地看我片刻,說道:“但我拉住你了?!?br/>
我環(huán)手:“所以就算了。不要往我這邊擠了?!?br/>
龍馬:“……”
繼續(xù)走,我還是沿著直線。
走出走廊,過了一兩分鐘,我的眼睛突然被一滴水珠打了一下。
我被迫閉一下眼睛,“?”
龍馬還疑惑地轉(zhuǎn)過來:“你干什么?……哭了?”
我也疑惑:“沒有,是天上來的水珠……”
我說著說著,鼻尖又被豆大的水滴砸了一下。
我反應(yīng)過來,一驚:“要下雨了!”
話音剛落,天空很快落下更多的水珠,剎那間變成傾盆大雨。
我和龍馬就站在一大塊空地上,根本避無可避,一下子被淋了個徹底。
我:“……”
龍馬:“……”
“傻子嗎,快走了?!饼堮R最先反應(yīng)過來,握住我的手腕,跑起來,白色運(yùn)動鞋踏進(jìn)一塊小小的水洼。
我被他拉著跑,我黑色發(fā)梢不斷滴下雨水,粘在了我臉頰上:“……去哪兒啊!”
別說,這里真的一個擋雨的地方都沒有。
雨下得連眼前都是朦朦朧朧的,水滴連成線延綿不斷地落下。
我沒到膝蓋的白襪底部有些濕了,但龍馬穿的短褲,完全不擔(dān)心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