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一個小賣鋪的門前,石更把自行車往門口一扔,就氣沖沖地走了進去。
小賣鋪的老板關(guān)瓊正在柜臺里看書,見石更來了,把書扣下笑著跟他打了個招呼。石更就像沒聽見一樣,一屁股坐在了柜臺外的凳子上,臉色很不好看。
關(guān)瓊看了看石更,起身給他倒了杯水放在了柜臺上:“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一定是又被你的那個夢中情/人給拒絕了吧?”
石更沒吱聲,拿起水就喝,關(guān)瓊剛要提醒他燙,杯子已經(jīng)到了他的嘴邊,結(jié)果把他燙的直皺眉。
“這馬上都夏天了,你給我倒什么熱水呀?成心燙我是不是?”
石更把杯子重重放回到柜臺上,飛濺出來的水滴掉在他的手背上,又把他給燙著了,氣得他直想把杯子摔碎。
關(guān)瓊看出了石更的意圖,搶先把杯子拿走放到了一邊:“你氣不順別跟杯子和水較勁啊。再說了,我給你倒熱水,你摸不出來是熱的呀?摸出來了還喝,跟我有什么關(guān)系。”
“少廢話,晚上我想喝點,你準備酒菜。”此刻石更覺得他只有喝點酒心里才會好受一些。
“哪次不是我準備酒菜啊。叫立斌嗎?”
“叫吧,咱倆喝也沒啥意思。”
關(guān)瓊拿起座機給方立斌打了個電話,方立斌說他家里有點事,得五點以后才能過去。
石更與關(guān)瓊、方立斌是高中同班同學,但關(guān)瓊的學習一直很差,所以他沒有考上大學。高中畢業(yè)后,先是在家里的安排下,到電廠上了三年班,之后覺得掙得少,就拿著三年攢下來的錢和家里的資助,開了現(xiàn)在這家小賣鋪。由于店面沿街,房子又是自己家的,基本沒什么費用,所以生意一直很不錯。
關(guān)瓊這個人本本分分,屬于非常務(wù)實的那種人,而且很講義氣,對于朋友的事情,只要能幫忙,他從來沒有二話。
方立斌和石更不止是高中同班同學,他們還是大學同班同學。大學畢業(yè)后,方立斌被分配到了春陽第五中學,當了一名高中語文老師。
方立斌為人幽默,經(jīng)常能把人逗的哈哈大笑。也正因為如此,無論是高中還是大學,他的女人緣都是最好的。他和石更有一個共同點就是好/色,不同的是,他是有色心沒色膽,石更恰恰相反,只要看上了,就敢付諸于行動,不達目的不擺休,而且成功率極高。大學四年,除了沈葉葉之外,只要是被石更看上的,最終全都被拿下了。所以在女人的問題上,方立斌一直視石更為偶像。
傍晚,關(guān)瓊瞧時間也差不多了,估計方立斌也快過來了,就上樓上去準備酒菜了。
小賣部的上邊有一個閣樓,可以做飯也可以睡覺,關(guān)瓊平時就住在上邊。
石更沒有跟著上樓,因為他要上去,小賣部就得關(guān)門,到時方立斌來了叫門,還得下來開門。所以干脆等著方立斌來,來了以后再關(guān)門就省著再下來了。
大約五點半左右,方立斌來了,石更把門從里面一鎖,兩個人就上樓去了。
三個人關(guān)系最好,誰平時什么樣再清楚不過了,所以方立斌搭眼一看,就看出了石更有心事。
“怎么了?”方立斌問道。
石更躺在床上雙手抱胸,盯著棚頂一言不發(fā)。
方立斌看向關(guān)瓊,關(guān)瓊一邊炒菜一邊說道:“還是老問題。”
方立斌一聽就笑了,他還以為出什么大事了,原來是又在沈葉葉那碰釘子了。
方立斌看著石更說道:“不用鬧心,我一會兒開導(dǎo)開導(dǎo)你,保證讓你心情變好。”
飯菜做好后,三個人邊吃邊聊。
幾杯啤酒下肚,方立斌說道:“十八哥,大學四年,你和沈葉葉的事情,別人不清楚,我是最清楚的。但當局者迷,旁觀者清,你想不想聽聽我是怎么看的?”
十八哥指的是石更,因為他下面“發(fā)怒”時有十八公分長,于是就得了十八哥這么個外號。
當時在學校里,很多人都不相信,石更為了證明自己是名副其實的十八哥,特意叫了很多人到他們寢室用尺子量,結(jié)果整整十八公分,從此以后再無任何質(zhì)疑聲。不過卻出現(xiàn)了一個傳聞,說石更有歐美人的血統(tǒng),不然他那家伙怎么可能長成那樣?其實起初就是某人開的一個玩笑,沒想到傳著傳著還真有人當真了,石更對此是哭笑不得。
石更放下筷子,擺出一副洗耳恭聽的樣子:“你說吧。”
“我認為你和沈葉葉不合適。”方立斌一本正經(jīng)地說道。
石更微皺眉頭:“哪里不合適了?”
“哪里都不合適。首先說家世。我不怕你不高興,你有什么家世?你家里就你一個人。沈葉葉家里可不一樣,她爸媽都在機關(guān)單位上班,據(jù)說她爸還是一個小領(lǐng)導(dǎo)。就算是你把沈葉葉追到手了,你覺得她爸媽能接受你嗎?其次說身高……”方立斌剛一提身高,石更那邊就不樂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