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離這個村子,外鄉(xiāng)人!”
“離開這里,外鄉(xiāng)人!”
“快點離開!”
在河?xùn)|郡北部一個不知名的鄉(xiāng)村外,一群村內(nèi)的年輕人手持木槍、竹槍以及其他亂七八糟的兵器,蠻橫地喝斥著李郃、李應(yīng)、彭丑三人。
在這些鄉(xiāng)民的喝斥下,李郃舉著雙手,一邊徐徐后退,一邊暗自打量著眼前這些鄉(xiāng)民。
「村民甲:
……
武力評估:30
……」
「村民乙:
……
武力評估:20
……」
「村民丙:
……
武力評估:30
……」
舔了舔發(fā)干的嘴唇,李郃勉強擠出幾分解釋道:“諸位,我等并非是什么賊寇,只是想向貴村……”
然而還沒等他說完,對面便有一名村人惡狠狠地喝斥道:“快滾,外鄉(xiāng)人!再不離開,就別怪咱們不客氣了!”
聽到這話,彭丑勃然大怒,一把甩開努力攔著他的李應(yīng),滿臉怒意地罵道:“好啊,俺倒是想看看,你們打算如何不客氣!”
說罷,他撩起衣袖就想要沖向?qū)Ψ?,卻被李郃一把抓住了手臂。
“別惹事,走了?!?br/> 李郃目視著滿臉怒色的彭丑,同時拉著這莽漢緩緩?fù)撕蟆?br/> 而從旁,李應(yīng)亦是一副慫相地緩緩后悔,口中連連說道:“好好,諸位息怒,我三人立刻離開。”
看著李郃三人識相離去,或有村民在后頭冷笑:“哼!算你們識相!”
彭丑氣得滿臉漲紅,恨不得轉(zhuǎn)身沖過去給那群人好看,奈何他的手臂被李郃死死攥著,怎么也掙脫不開。
就這樣走出了大概百余丈后,彭丑憤然甩開了李郃的手,轉(zhuǎn)身走向從旁的樹林,發(fā)了瘋似的用雙全暴錘一棵樹的樹干,只錘地那棵樹颯颯作響,搖搖欲倒。
相比之下,李郃與李應(yīng)倒冷靜多了,找了一個有樹葉遮陰的地方坐了下來。
“不湊巧啊。”
看了眼不遠處還在發(fā)瘋的彭丑,李應(yīng)苦笑著說道:“碰到個幾日前才遭山賊襲掠的村子,還以為能在村子里換點酒肉呢……”
他有點遺憾地看向李郃放在一旁的那柄劍,那柄原本屬于山賊頭子余羊的劍。
對于他們?nèi)藖碚f,這算是唯一還值點錢的東西,原本李郃打算用這柄劍與那個村子交換一點酒肉與糧食,畢竟吃了幾日淡而無味的烤魚,他也受夠了。
沒想到那個村子對于外來人是如此的排斥,甚至懷疑他們是附近山賊的同伙,險些與他們?nèi)吮l(fā)沖突。
李郃轉(zhuǎn)頭看了一眼李應(yīng),問道:“你不是說魏國很強盛么,怎么境內(nèi)還有山賊?”
李應(yīng)攤攤手說道:“魏國再強盛,也不能面面俱到啊,況且這一帶就是韓、魏兩國的國界……一般像這類地方,賊寇便愈發(fā)猖獗。”
“魏國就不管管?”
“……一般是不管的,全靠鄉(xiāng)人自行抵御賊寇,除非鬧得很大,郡縣才會派兵圍剿。”李應(yīng)用古怪的神色看了幾眼李郃,似乎是在納悶后者為何連這點常識都不知。
此時不遠處的彭丑總算是發(fā)泄完了,氣悶悶得一屁股坐在二人面對,他憤慨地看著李郃說道:“你方才拉住俺做什么?你身手那么厲害,還怕那群混賬東西?……不必你出手,俺一個人就足以宰了那群雜碎了。”
李郃瞥了一眼殺氣騰騰的彭丑,對這莽夫張口喊打喊殺有點不喜。
事實上他方才就觀察過了,那群態(tài)度惡劣的鄉(xiāng)人,其實也沒幾個真正能打的,別說他出手了,就眼前這個莽夫就足以將那十幾二十個鄉(xiāng)勇全挑翻了。
可那又怎樣?就為了幾句口角,真要將那群人全殺了?或者干脆將整個村子毀了?
沒必要的。
與其費那個力氣,李郃覺得還不如識相點離開,另外再找個鄉(xiāng)村碰碰運氣。
“我的武藝,不是用來恃強凌弱的?!崩钹A有意瞥了一眼彭丑。
聽到這話的彭丑一臉驚愕,而從旁的李應(yīng),眼中則閃過幾絲別樣的神色,他笑著寬慰彭丑道:“行了,阿丑,咱們都是要干大事的人,何必與那些沒眼力的鄉(xiāng)人一般見識呢?”
莽漢若有所思地看了李郃幾眼,旋即氣悶悶地說道:“俺也不是非要跟那群家伙計較,只怪那群家伙嘴巴太囂張了?!?br/> 李郃、李應(yīng)聽罷默然。
不得不說,方才那群鄉(xiāng)民的嘴巴確實不怎么干凈,惡言相向不算,甚至有幾個不曉事的年輕人上來就問候三人的女性長輩,若非李應(yīng)攔著,彭丑早沖上去給那群家伙好看了。
別說彭丑,就算李郃心中也不大爽快。
“行了?!?br/> 看了眼仍有些氣悶的彭丑,李應(yīng)笑著說道:“在這里歇會,咱們到下個村子看看,看看能否用這柄劍換點酒肉?!?br/> 彭丑轉(zhuǎn)頭看向擺置在李郃身旁的那柄劍,表情古怪地小聲嘟囔:“那是余二哥……余二的劍啊……”
雖然李應(yīng)已經(jīng)對他解釋過,曾經(jīng)給他們倆好吃好喝的山賊頭子余羊,其實無非也是想利用他們,但吃了人家那么些酒肉,莽漢心中多少還有幾絲情分。
“你不想喝酒吃肉了?”李應(yīng)笑呵呵地問道。
咽了咽唾沫,彭丑頓時就不說話了。
因為烈日太曬的關(guān)系,三人沒有立即趕路,準(zhǔn)備躲在樹蔭下睡個午覺,待涼快些再繼續(xù)趕路。
不知過了多久,遠處傳來一陣喧嘩,隱約可以聽到有男人的叫罵聲與怒吼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