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梔在一瞬之間開始劇烈干嘔。
求生的弦徹底斷裂。
帶著最后一絲自尊,她沒有求饒。
只是在三天后,撐著滿肚子的骨灰餅干,最終死不瞑目。
可以說,作為白月光,葉梔絕對是混的最慘的。
而且值得一提的是,到了生命的盡頭,她也不曾對阮淵動過心。
因為在她眼里,這人前期還是個靦腆寡言的同桌,后期就直接成了個喪心病狂的魔鬼。
兩者之間的轉(zhuǎn)變,幾乎沒有任何預(yù)兆。
阮淵對她的愛,是沉默而又瘋狂的,更是令人感到絕望而窒息的。
時軼想到這,下意識偏了下頭。
生理性覺得有些不舒服。
當(dāng)她熬夜將這本還沒有結(jié)局的小說看完時,只覺得自己的脊梁骨都染上了阮淵的煞氣,動一動都又重又僵。
黑化大佬,惹不起。
一本刑法,還真是不夠他犯的。
對面的腳步聲漸遠(yuǎn)。
時軼反應(yīng)過來,連忙繞了過去,在經(jīng)過一堆水杯的時候,頓了三秒,而后從里面挑出了一個拿在手里。
接著走向柜臺,排在了葉梔的身后,準(zhǔn)備結(jié)賬。
距離一下子縮短。
于是她聞到了葉梔身上某股很弱的,類似梔子花香的味道,不似香水,更像是天然的體香。
葉梔葉梔。
名字中就帶了那么個梔字。
莫非,這就是她名字的來源?
時軼忍不住多嗅了嗅。
啊,真巴適。
不愧是女主啊,生來還帶有體香。
前面磨磨蹭蹭,好不容易才輪到了葉梔結(jié)賬。
她伸出手去接那粉色的塑料小袋。
那手,指頭纖瘦,微長的指甲殼瑩白圓滑,月牙四周一圈微粉,手腕上戴著串銀質(zhì)掛鏈,吊了個墨綠色的小葫蘆下來。
時軼愣是盯出了神。
身后不知何時開始冒出了熱烈的咬耳聲。
“你看,居然會有大哥哥來這家飾品店買東西!”
“是啊,而且長得好帥啊~”
“不過他是不是在看前面那個女生?”
“好像是的,嘶,神馬情況???他年紀(jì)很大耶!”
“還好吧,要是這大哥哥能看得上我,嘻嘻嘻,大十幾歲我都愿意?!?br/> “花癡!”
葉梔似乎感受到了些什么,朝后看了看。
便跟時軼專注的眼神直接撞上。
她微愣,很快低下頭掃起發(fā)票,薄薄的耳垂染了些紅。
接著提起小袋走出去,腳步是微外八。
這是芭蕾舞者的通病。
不過因著她身姿挺立,天鵝頸優(yōu)異,就算是外八,那也端莊的很。
不像其余外八的女孩,走起路來一不小心就成了個霸氣的漢子。
急忙結(jié)好賬,時軼提著只有一個水杯的塑料小袋奔了出去。
初遇!
男女主的初遇!
怕是在今天就要發(fā)生了!
小說里,這兩人的初遇何其平平無奇,就是在開學(xué)的那一天。
但今天機(jī)緣巧合,偏偏就讓她看到了葉梔,還有意留了阮淵在門口等待。
若是阮淵和葉梔都這樣了還錯過。
那她也真是無話可說了。
飾品店外。
陽光何其燦爛,云卷云舒,兩旁的榆樹在泊油路上投下斑駁陰影。
熱風(fēng)吹來遠(yuǎn)處淺淺的槐香,波浪般滾過白色的屋頂,皺起校園里的紅色國旗。
時軼在擋光的一瞬間。
覺得這個場景用來邂逅簡直就是美爆了!
然,她心里的小九九還沒雀躍超過三秒。
定了睛就發(fā)現(xiàn),阮淵正蹲在某株比他腰還要粗三倍的榆樹下——
默默揪草。
還是背對著飾品店的方向。
時軼:……
得,白費。
估計葉梔連這家伙的一個影子都沒瞧見。
“小淵子,”她走過去,抬腳往他屁股腚上一蹬,“走了。”
阮淵一個重心不穩(wěn),摔下去,正臉就跟沾滿了干泥巴的草堆來了場最親密的接觸。
“咕嚕咕嚕~”
不合時宜的叫聲隨之席卷大地。
“噗。”時軼的笑點總是很低。
但等到她想起來,自己也沒吃早飯的時候,頓時就枯萎了。
人是鐵飯是鋼,一頓不吃餓得慌。
她可是能一頓吃三碗白米飯的人呢!
也不再怨念這家伙跟葉梔錯失良緣了,立馬俯身下去,將他整個拎起來,“快快快,我們?nèi)ハ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