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得土靈珠的靈力,四人并未回到來時的山間小路,而是直接出現(xiàn)在了西南面的界碑處。
從界碑往下走了四五里,便有一個村落,足有四五十戶人家,算是很大的村落了。
有四五個婦人坐在村口的大槐樹下,手里縫補的縫補,納鞋底的納鞋底,還有兩三個小童在圍著樹嬉鬧。
他們出現(xiàn)在林間,悄無聲息,并未驚動任何人。
杜衡走上前去,頗有禮節(jié)道:“幾位大嫂,敢問,此處可是楊家村?”
那幾個婦人正在聊著誰家的雞又被偷了,狗又被摸了,聞言抬起頭,上上下下仔仔細細打量了杜衡一番,又看了看后面的幾人,這才有個年紀稍大的婦人不耐煩地回道:“是啊,有什么事嗎?”
“敢問,楊光遠家在哪?”
楊光遠,也就是楊玉蘭的父親。
“楊光遠啊,北邊墳堆那就是了。”
杜衡道了謝,便與幾人一同走進去。
北邊墳堆處,還真不難找,畢竟也沒有幾家人會將墳冢立在家院附近。
杜衡叩響門,過了一會兒,一個瘦小的老嫗將門打開一條縫,雙目只剩了渾濁的青白色,乍一看竟有些嚇人。
景小樓忍不住退了一步,這人的眼睛,為何會生成這樣。
杜衡也愣了一下,他何曾想過居然會是一個眼盲的老婦人來開門。
那老婦人頓了頓,緩緩露出一個和藹的微笑:“原來是幾位外地的客人,這是趕路口渴了嗎?”
“咦?您能看見呀?”林青兒好奇道。
“呵呵,老身雖然眼盲,鼻子可靈吶。這空氣里有些淡淡的香粉味,村子里窮,平常時候哪有人家會用這種東西啊?!?br/> 老嫗緩緩打開門,拄著拐杖一瘸一拐的往院里走去:“進來吧?!?br/> 院子里只有幾只雞在啄米,旁邊應有兩間關牲畜的棚屋,但是里面除了雜亂的干草,再無其他東西。
“老人家,敢問,這里是楊光遠家嗎?”
老婦人停下腳,緩緩轉(zhuǎn)過身:“對啊,你們是?”
“在下杜衡,是,楊玉蘭姑娘的朋友?!?br/> 那老婦人的臉霎時就陰沉下來:“幾位有什么事嗎?”
杜衡有些不明就里,林青兒連忙道:“是這樣的,玉蘭師妹三年前在獨山被妖邪所擄,我家?guī)煾盖『寐愤^,救下了玉蘭師妹。玉蘭師妹修為尚淺,不得出山,我?guī)熜置脦兹舜朔錾綒v練,特來代玉蘭師妹,向她家人問安的?!?br/> 那老婦人大驚失色,指著幾人的方向,空洞的雙眼白看起來更加渾濁了:“你們,原來,原來是你們,是你們破壞了山神祭禮!害得我們楊家村連年干旱!你們!你們!”
老婦人氣的胸口起伏不定,杜衡與林青兒對視一眼,有些驚訝。
“老,老人家,那不是山神,那是妖怪。”
林青兒話都沒說完,那老婦人突然坐在地上嚎啕大哭,拐杖不住地在地上亂砸:“可憐我那苦命的兒?。【瓦@么死了!你們?nèi)桥松缴?,害得村子沒有雨水,為什么要用我的兒子的命去償還哪!”
林青兒有些手足無措,走過去想要扶起那老婦人,卻被老婦人的拐杖一頓亂打,吃痛退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