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德華,別跑!”
我一聲怒喝,纖纖素手朝他一點,尖銳的冰掠過城衛(wèi)軍的頭頂,帶著尖嘯朝愛德華飛射而去。
嘭!
冰刺直接射中角馬車的輪軸,碩大的車廂塌了下來,發(fā)出的響動驚了那匹俊白角馬,它一聲嘶鳴,拖著僅剩半截的車廂跑遠了。
愛德華大驚失色,轉(zhuǎn)身就要躲去到剩下的半截車廂背后,腳下剛邁出一步,第二根冰刺便以風(fēng)馳電掣之勢,將他的大腿穿了個孔洞。
“啊——?。 ?br/> 愛德華慘叫一聲翻倒在地,在地上匍匐著拉出一道暗紅色的血線,這時候已是驚懼到了極點,口中凄厲地吶喊:“城衛(wèi)軍!保護我!城衛(wèi)軍!”
“殿下受傷了!”
“快,我們?nèi)ゾ人?!?br/> 有部分圍在隊伍后側(cè)的士兵向他跑了過去,而絕大部分站位靠前的人,這時候根本就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
失去了首領(lǐng)的指揮,城衛(wèi)軍此時就如同無頭的蒼蠅,他們看看遍地哀嚎的同伴,再看看站在冰柱之上的我,對于他們來說這根本是無法戰(zhàn)勝的敵人,眼中的斗志在逐漸喪失。
冰天雪窖的嚴寒,將他們一個個凍到面色發(fā)青,連睫毛上都是白霜,不斷顫抖的手已經(jīng)快要握不住劍了。而在隊伍的另一側(cè),拉法葉帶領(lǐng)著侍衛(wèi)們站成一排,與士兵們殺在一起,掌中不時閃過藍芒,道道冰凌破土而出,勢如破竹。兇戾的劍光閃過,無數(shù)粘稠的、溫?zé)岬难獫{,在雪地里奔涌肆流。
相比那邊的慘烈狀況,我這里就要仁慈的多,盡管遍地哀嚎,卻都仍有生息。
四下張望一番,目光掃過下方亂成一團的城衛(wèi)軍們,我開始在人群中搜尋瓦拉爾的身影。
耳邊不住傳來話語聲。
“都愣著做什么...上啊...”
“她...她只有一個人...我們還有、還有幾百兄弟...”
“可她站那么高...”
“弩、弩箭呢?射她啊!”
叫嚷了半天,卻沒有一個人敢真的動手。
就在我覺得愛德華敗局已定,打算喊話讓城衛(wèi)軍投降的時候,陡然間,我看到人群里有個飛速穿梭的身影,正向著拉法葉的位置靠近。
是金面具。
我差點把他給忘了!
那家伙是個刺客,不知道在什么時候已經(jīng)悄悄混在人潮中,這時候靠近拉法葉,很明顯是想發(fā)起突襲,不能讓他得逞!
我連忙跳下冰柱,余光卻瞟到有一個桶狀物體朝我飛過來。
心里一突,馬上就認出來了,這東西不正是那些面具人用的煙筒嗎?
同樣的招式,我可不會中兩次!
嗡——
短鐮輕輕顫動,一腳踢飛一名試圖接近我的士兵,再躍起身子踩著另一名士兵的肩膀,揮起短鐮將煙筒挑飛。
極凍的白霧令煙筒表面結(jié)上一層冰霜,飛出很遠之后落在人群中,沒了動靜。
嗖嗖嗖——
無數(shù)箭矢從西面八方朝我射了過來,我眼神一凌。
不是城衛(wèi)軍,是誰?
“佩佩,有刺客!”
遠處的拉法葉一劍砍翻一名士兵,朝著我大喊。
唰!
我在半空身子一擰轉(zhuǎn)體半周,白色的霜霧如同小型龍卷纏繞于身,將襲來的箭矢冰凍之后再吹開,隨后身體開始呈現(xiàn)墜落之勢。
與此同時,我看到不止一名暗藏在城衛(wèi)軍中的黑袍刺客,這時候正在重新填充著手中的輕弩。
這些人擅長隱匿行蹤,加上此刻身處戰(zhàn)場,我竟然一時大意沒能察覺...他們是什么時候到的?還是說從最開始的時候就已經(jīng)混在城衛(wèi)軍的隊伍里,只是我沒有發(fā)現(xiàn)?
算了,暫時還顧不上他們。
金面具移動的速度非??欤暱涕g與拉法葉的距離就已經(jīng)拉近了一半。他脫掉了黑色的袍子,露出與城衛(wèi)軍樣式相似的皮甲,隨后從懷中掏出一把銀色的短劍,不動聲色的繼續(xù)接近。
“拉法葉,小心!”
一拳打飛一名士兵,我朝著那邊大喊一聲,可嗓門實在太小了,完全被場上的喊殺聲蓋過,拉法葉毫無知覺,眼見著又有幾名黑袍刺客穿過了人群,就要和金面具匯合,我心里一著急,再次騰起冰霧逼退周圍的士兵,腳下一曲就要起跳,不料又一個煙筒悄無聲息的扔在我的頭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