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到醫(yī)院的大門口,夏沫寒就注意到了,這精神病醫(yī)院的守衛(wèi)竟然變得很嚴了,不僅醫(yī)院門外站滿了身穿制服的保安人員,醫(yī)院的里面,也有很多身穿西裝的安保人員正在巡邏。
夏沫寒和黃貴蘭剛靠近過來,就有一個保安攔住了她們,并嚴肅道:“今天我們醫(yī)院封院,任何人不能進出?!?br/>
夏沫寒疑惑道:“為什么?”
保安面無表情道:“上面的緊急通知,我也不知道?!?br/>
夏沫寒立即道:“可我老公在里面,我是過來給醫(yī)院卡充錢的。”
保安繼續(xù)冷漠道:“那也不行,醫(yī)院已經(jīng)進入了全封閉狀態(tài),你進去也辦不了業(yè)務(wù)。”
夏沫寒真的是無語了,一個精神病醫(yī)院,竟然還會搞出這樣的事,是不是她現(xiàn)在自帶倒霉體質(zhì),走哪都會碰壁??!
夏沫寒皺了皺眉,正要再開口,這時,保安隊長走了過來,對著夏沫寒正言厲色道:“這位小姐,你不要在這為難我們了,不瞞你說,醫(yī)院來了大人物,現(xiàn)在任何人都進不了,你還是回去吧!”
他的意思很明顯,這個大人物身份尊貴,不容外人接觸與靠近。
夏沫寒無權(quán)進入,也求不了通融。
“小沫,你沒發(fā)現(xiàn)嗎?這就是天意啊,老天都不讓你管那傻子了,你還管他做什么?。课覀冏甙??!币慌缘狞S貴蘭,對夏沫寒勸解道。
真的是天意嗎?夏沫寒深深地看了眼前方的精神病醫(yī)院,最終無奈轉(zhuǎn)身,說了聲:“走吧!”
兩人離開了精神病醫(yī)院,又打了一輛出租車,直奔西原火車站。
“小沫,要不我們?nèi)ソ莅?,你外公過兩天剛好要七十大壽了,我們就去那暫住下。”坐在車上,黃貴蘭反復思索,最終還是覺得,回娘家最穩(wěn)妥。
“隨便?!毕哪]著眼輕輕吐出了兩個字,對于現(xiàn)在的夏沫寒來說,去哪里都一樣,只要離開這個噩夢般的西原市,就行了。
江州,也是江東省的一個地級市。經(jīng)濟實力不比西原差。
黃貴蘭的家族,在江州是一個老家族,這許多年,黃家經(jīng)歷了起起伏伏,幾度興衰更替,當年黃貴蘭出嫁之時,正是黃家最衰敗的時候,所以黃貴蘭嫁到西原夏家,她頓時就有了飛上枝頭變鳳凰的榮耀感。
黃貴蘭很享受成為有錢人太太的感覺,她也變得高傲,都不屑再與窮酸的娘家有來往了,所以當初她回娘家的次數(shù)極少,少有的幾次回去,也是為了在娘家人面前炫耀自己。
哪知道風水輪流轉(zhuǎn),黃貴蘭的命運,越變越糟,她老公早死,自己成了寡婦,女兒突然結(jié)婚,卻是嫁給了一個傻子,給她們娘倆支撐的夏家老爺子又撒手上西天了,夏家也逐漸敗落。黃貴蘭就從養(yǎng)尊處優(yōu)的富太變成了擁有一個傻子女婿的家庭主婦。
而她的娘家黃家,近年來卻是運氣極佳,發(fā)展迅速,最后變得飛黃騰達。如今都成了江州市頗有名望的家族了。
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黃貴蘭當年瞧不起娘家,后來輪到自己生活慘淡,她自然是沒臉去見娘家人。她和娘家的關(guān)系,也就越來越疏遠。
現(xiàn)在,黃貴蘭是被逼到了絕境,這才舔著臉,準備回娘家。
中午時分,兩人來到了江州市的黃家宅院。
黃家宅院是一座很有年頭的老宅子,宅院雖然老,但卻很大,整座宅院古樸卻也顯得宏偉莊嚴。顯然,能住在這里的人家,是有些底蘊的。
站在宅院門口,黃貴蘭整了整身上的衣服,然后才敲響了宅院的門。
不一會兒,大門開啟,黃家的門衛(wèi)走了出來,他認識黃貴蘭,因此沒多說什么,便給黃貴蘭和夏沫寒放行了。
黃貴蘭和夏沫寒,提著行李,穿過了庭院,來到了主屋門前。
“喲,這不是貴蘭嗎?稀客啊!”一個打扮時髦的中年女人,從主屋走了出來,對著黃貴蘭陰陽怪氣道。
黃貴蘭一見此人,立馬賠笑道:“嫂子好。”
時髦女人,是黃貴蘭的嫂子,羅萍。
以前黃貴蘭很瞧不上羅萍,但今時不同往日,如今黃家發(fā)達了,自家哥哥有本事了,自己又是來投奔娘家的,黃貴蘭對待羅萍的態(tài)度自然發(fā)生了一百八十度的改變。
只不過,羅萍并不領(lǐng)黃貴蘭的情,她對著黃貴蘭冷聲道:“別叫得這么親熱,你什么時候把我當過嫂子???”說著,她又瞟了瞟黃貴蘭手上的行李,嘲諷道:“你帶這么多行李來干嘛?難道你當我黃家是收容所嗎?”
羅萍話說得極難聽,一點情面不給黃貴蘭,黃貴蘭知道好聲好氣是沒用了,她干脆厚著臉皮頂撞道:“我來自己娘家住住不行嗎?”
羅萍淡漠道:“不行,你出嫁后,幾時把這兒當家了,現(xiàn)在落魄了,就想著回家?做夢呢!”
黃貴蘭不是一個耐性好的人,她被羅萍這樣幾番諷刺刁難,怒意也上來了,她直接沒好氣道:“我就要進,我要看我爸,你管得著嗎?”說著,黃貴蘭提著行李就往主屋沖。
羅萍立刻攔住了黃貴蘭,并嚴肅道:“你不準進去,老爺子正在里面會見貴客,你不能打擾?!?br/>
就在兩人糾纏不清的時候,一道嚴厲的聲音赫然響起:“吵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