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甘甜拖著疲憊的身子走進單位的時候,直接被張站長叫到了辦公室。
“對不起,師父,我耽誤了3天工作了。”甘甜說話有氣無力。何強打電話說這幾天救助站非常忙碌,她卻在醫(yī)院和家里之間來回奔波。
“你為救助站做了這么多,請幾天假不必要道歉?!睆堈鹃L看著她:“今天婚姻登記科的小劉告訴我,你向她咨詢離婚需要準備的資料,是怎么回事?”
甘甜猛地抬起頭,她沒有想到小劉的嘴那么快,已經(jīng)到了張站長這里了。
她幾日的委屈和疲累,強裝的鎮(zhèn)定,此刻都土崩瓦解,她伏在張站長的辦公桌上,失聲痛哭。
哭了好一會兒,忽然覺得不妥,這里是單位,她不能這樣失態(tài)。
她擦了擦眼淚,站起來說:“師父放心,我會處理好的。”
看著甘甜倔強的背影,張站長嘆了一口氣。
回到辦公室,何強馬上過來。
“甜姐,兩件事找你,”何強把手里的文件放下,“第一件事,我們六河街行動那天提前帶回來的大個子,已經(jīng)被家人接走了,他走之前讓我?guī)退砹藗€發(fā),自己還刮了胡子,非讓我給他拍一個照片,留給你?!?br/> 說著把手機遞過來。
甘甜拿過何強的手機一看,整理過的漢子,煥然一新,深邃的眼眸,高聳的鼻子,五官搭配的如此和諧,竟然,像明星一般出眾的臉。
出乎意料。
“他說,他還會來找你的?!焙螐娚衩刭赓獾卣f:“甜姐,你知道嗎?來接他的車,是京牌邁巴赫,我的天,咱們縣城有沒有一輛邁巴赫都不知道。”
甘甜沒有太深的感觸,6年的救助工作,讓她明白一個道理,每個人都有他不為人知的一面。
“第二件事,”何強拿出資料袋,“昨天救助了一個7歲的小男孩,他是來尋親的,被老鄉(xiāng)用貨車放到高速路口,自己走下來的,根據(jù)他提供的信息,他要找的是他爺爺?shù)膽?zhàn)友,在我們縣城公安局工作,名字是甘北興?!?br/> 說著把資料遞過來。
甘甜猛然聽到自己父親的名字,有片刻恍惚。
從父親因公殉職,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整整8年。
她打開資料袋,看到父親寫給戰(zhàn)友的信,父親的筆跡堅毅筆挺,龍行虎步,讓看信的人覺得神清氣爽。她忽然眼淚落下來,是,這幾天眼淚總是止不住,觸及往事,更難自抑。
信封下還放了一張照片,是兩個身著軍裝的年輕人,勾肩搭背,親密無間地站在一起,笑容燦爛。
“這個孩子在哪兒,馬上帶我去見他?!备侍鹨呀?jīng)確定孩子所述完全屬實,她要馬上去見到他。
來到招待所,孩子正乖巧地坐在床邊。手里拿著一個魔方,正在安靜地拼著。
“孩子,是你要找甘爺爺嗎?”甘甜蹲下身。
小男孩抬起頭,看著眼前的阿姨,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