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蒼上前一步坐了下來,長腿交疊,白皙修長的指尖輕敲桌面:“邱律師,入室盜竊這個罪名是輕了,我認(rèn)為應(yīng)該是入室盜竊轉(zhuǎn)搶劫更合適?!?br/> “你……你瞎說什么,誰搶劫了!”陳玉瞬間有些驚惶,惱氣地大聲叫了起來。
她雖然不懂法,卻也知道搶比偷罪名更重!
陸明思也蹙起眉,抱著自己母親,防備地看了柏蒼一眼:“這位先生,您說話要有根據(jù)不能信口雌黃。”
邱律師冷不丁地來了句:“您母親剛才污蔑我的當(dāng)事人,不也沒有根據(jù),信口雌黃么?”
陸明思尷尬地噎了噎,同時按住陳玉的胳膊,不讓她說話,畢竟一般人怎么能跟律師爭嘴皮子的輸贏。
柏蒼眼眸冰冷,卻彎起唇角,微笑著再敲了下桌面:“我記得溫小姐錄音里有你母親暴力威脅她的錄音吧,邱律師,說說看這還是簡單的盜竊罪嗎?”
說完,他接過律師遞來的溫念白的手機,放出一段錄音——
“你干什么啊,還敢把項鏈搶回去?你再動一下試試,看我不打死你這這個小賤貨!”
伴隨著陳玉刺耳尖利的聲音響起,邱律師與柏蒼對視一眼。
他立刻“呵呵”一笑:“依照我國《刑法》第269條的規(guī)定,行為人在戶內(nèi)犯下盜竊罪,又為了窩藏贓物,當(dāng)場使用暴力襲擊或者以暴力威脅失主的,即由入室盜竊轉(zhuǎn)化為入室搶劫罪!”
瞧著陳玉臉色開始發(fā)白,邱律師又慢悠悠地道:“搶劫數(shù)額在十萬元以上的為數(shù)額巨大,處十年以上有期徒刑,并處罰金或者沒收財產(chǎn)。”
當(dāng)然這個罪名成立還是有許多構(gòu)成條件的,并沒有他說的那么簡單,可他是律師,只會幫助自己的當(dāng)事人說話。
柏蒼輕嗤:“這里面的威脅要打死失主溫小姐的是你吧?”
陳玉臉色蒼白如紙,一對上柏蒼那雙冰冷的眼珠子,下意識地喃喃道:“話是我說的,但是……。”
“邱律師,這算用暴力威脅失主么?”柏蒼徑自打斷陳玉的話,問邱律師。
邱律師笑瞇瞇地點頭:“我認(rèn)為算,陳玉女士的確用了暴力威脅的語句?!?br/> 陳玉一聽,原本之前只是入室搶劫數(shù)額巨大只是三年起!
怎么現(xiàn)在,這個男人一說話,她就成了搶劫犯,就成了坐牢十年起了?
“我我我……明思,他們這是要逼死我啊,要逼死我??!”她一想到自己這后半輩子要毀了,冷汗像水一樣出,整個人抖如糠篩,兩眼一翻直挺挺地就往后倒。
竟是急火攻心,嚇暈了。
“媽??!”陸明思大驚失色,一把抱住陳玉,趕緊往桌邊放。
“叫救護車!”蔡妍妍也驚慌失措起來。
柏蒼漠然地看著對方一團混亂,唇角彎起一點冰冷的笑。
所以啊,他最討厭別人在他面前亂說話了。
……
溫念白抄著手,心中暗自佩服,柏先生到底功力了得,一出手直接把陳玉嚇得暈過去。
她倒是挺好心地提醒了一句:“你們兩個不就是醫(yī)生么?”
陸明思和蔡妍妍頓時想起來自己的職業(yè)是什么,尷尬地互看一眼,立刻開始急救和診斷。
溫念白一點不著急,陳玉這就是被大魔王給嚇著了。
畢竟陸明思之前在自己常得意的就是把他媽照顧得很好,他媽除了血脂血壓高點,身體倍棒,吃嘛嘛香。
果然,陸明思一番忙碌才探查脈搏,陳玉就倒抽一口氣,梭地坐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