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夜,你不可能喜歡上我的,對嗎?”
女孩的眼睛亮如星辰,似乎染上了些許淚光,像是一只剛被主人遺棄的小動物,看得沈夜有些發(fā)愣。
但想到她之前為了追求他所做的那些瘋狂的舉動,還是冷冷的點了點頭。
“是。”
“我可以去跟阿姨說解除婚約?!?br/> 安藤像是被抽空了最后一絲力氣,埋下頭擦了擦眼淚:“不過我有一個條件,我需要兩千萬?!?br/> 兩千萬?解除婚約?
沈夜臉上的表情驟然變得無比陰沉,拳頭也已經(jīng)握得青筋暴起。
“我會讓助理把錢轉(zhuǎn)到你的卡上?!?br/> 男人只丟下這么一句話,就越過安藤打開車門鉆了進去,背影冷漠得像是一面冰壁。
一如前世她跪在地上揪著沈夜的褲腳,哭著求他不要退婚時的冷漠。
手機里存滿了沈夜的照片,從出道第一天她的偷拍,到每一份寫真和路透照。
播放列表里只有他的歌,連微博認證也不是劇作者安藤,而是“沈夜全球粉絲后援會會長”。
把idol追成丈夫的這種夢果然不能做,即使手中握著婚約,該不喜歡也強求不來。
銀行的到賬信息很快彈了出來,安藤咧開嘴笑了笑,兩行眼淚狠狠砸在了屏幕上。
她隨意找了個酒店住下,翌日一早天剛亮,她就打了一輛車回到了安家。
“你還敢回來!你對沁沁做了什么!”
她剛打開房門,一本厚重的雜志就狠狠的砸到她臉上。
封面上赫然印著安沁和溫子謙的床照,安藤摸著被砸得泛酸的鼻子,忽然勾起了一絲譏誚的笑。
“你還敢笑?”
安思遠怒沖沖的走到她面前,臉上的表情猙獰又陰鷙:“你馬上去跟記者澄清,說是你陷害了沁沁!不然就給我馬上滾出去!”
前世她和溫子謙的事被曝出的時候,她父親也是這么一本雜志丟到她臉上,讓她馬上滾出去。
“我確實是打算離開安家的,不用你說?!?br/> 安藤冷冷一笑,眼神森寒的看向這個所謂的父親:“畢竟和一個用前妻的嫁妝養(yǎng)著小三和私生女的人和我整天呆在一個屋檐下,我嫌惡心。”
“傲什么傲!你以為自己是個什么東西?不過是天天追在男人屁股后面轉(zhuǎn)的廢物!”
安思遠的眼神頓時變得驚怒,表情猙獰的站到安藤面前,抬手便要一個耳光甩過去,卻被安藤一把揮開。
“我確實不算個什么東西,但安家沒了我,更不算什么東西,這些年安家的開銷,有多少是我賺來的,你自己心里有數(shù)?!?br/> 安藤的眸子里帶著嫌惡,看著父親的眼神愈發(fā)驚怒,冷哼一聲便要走上樓拿行李,頭發(fā)卻驟然被扯住。
“你還敢頂嘴!”
一個清脆的巴掌徑直落到她臉上,安藤看著面前那個和她有最親近的血緣關(guān)系的人,眼神變得更加陰郁。
“既然你打算撕破臉,那我也就不客氣了?!?br/> 她從包里拿出手機,徑直撥通了一個號碼。
“喂,徐律師,您好,我是安藤?!?br/> 她的語氣淡漠得聽不出情緒,說出的話卻讓安思遠的表情驟然一僵:“我母親留下的所有產(chǎn)業(yè),包括股份,按理說在我十八歲之后,都可以自己打理了對嗎?請您抽空……”
“安藤,你敢!”
她的手腕被緊緊扼住,安思遠像是一只窮兇極惡的狼一般死死盯著她:“你這個不孝女,你……”
安藤的眼神愈發(fā)戲謔,徑直甩開了他的手:“你做初一,我做十五,不是很正常么?”
安思遠的眼神像是要將安藤生吞活剝,大廳的氣氛一時間劍拔弩張,他正待動手,管家卻匆匆忙忙的走過來低聲在他耳邊說:“先生,沈夜先生說要見大小姐。”
安思遠猛然一怔,轉(zhuǎn)頭看向門口,那道修長挺拔的身影周身染著寒氣,像是冰雕一樣立在那里,似乎連客廳的氣溫都因為他的到來驟然冷了一些。
“沈,沈先生……”
安思遠擦了擦額前的冷汗,腿腳有些發(fā)軟的迎了上去,這么多年,沈夜還是第一次獨自上門,還指名道姓說要找安藤,不由得讓他有些惶恐——尤其是他剛剛還動手打了安藤的情況下。
沈夜略略點了點頭,徑直越過他走到安藤身前,看著女孩腫著半邊臉,眼底還滿滿的倔強的模樣,心里突然冒出一股火氣。
為什么又是這模樣……這個女人,就這么任人欺負?以前不是很能耐嗎!
“伯父,管教子女也要適可而止?!?br/> 沈夜的語氣夾雜著森冷的寒意,眼底的怒氣毫不掩飾的暴露在安思遠面前:“我不希望下一次再看到這種情況?!?br/> “沈少對不起,我……我只是剛剛突然著急了。”安思遠的后背幾乎要被冷汗打濕,低著頭全然不敢和沈夜對視。
“道歉的話應(yīng)該跟安藤說?!?br/> 沈夜冷冷的睨了安思遠一眼,周身的氣場極具壓迫性的擴散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