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琳瑯身無分文,又沒有當街拔下首飾雇車的道理,只能帶著侍璧用腳量。侍璧心疼的道:“姑娘如今不比往日,怎么能如此辛苦?要不奴婢去想想辦法?!?br/> 周琳瑯不以為然,苦她能吃得,沒道理才回周家一個多月就把自己養(yǎng)得身嬌肉貴,連走路都走不得了。
可一個沒拉住侍璧,她就抹著淚走了。
周琳瑯攤手:看來回周家之后,養(yǎng)得嬌貴的不是她,而是這兩個丫鬟。真擔心如果哪一天她又被周家放逐,這兩個丫鬟還有沒有從前跟她同甘苦,共患難的決心和勇氣。
一路都有人朝著周琳瑯側(cè)目,初時她還當因為自己生得漂亮,所以旁人對她格外感興趣,后來見眾人對她指指點點,周琳瑯聽了一兩耳朵,隱約聽著鳴鳳庵幾個字,才知自己身份被人認出來了。
雖說不在乎,但眾目睽睽之下為千夫所指,周琳瑯還是覺得臉皮火辣辣的疼。
正這會兒侍璧回來了,不只她一個人,身后還跟著個高大俊美的年輕男子。他遠遠的就朝周琳瑯齜牙一笑:“周姑娘,你好大膽子啊。峰口浪尖,不說韜光養(yǎng)晦,你居然還敢出門?”
被她一激,周琳瑯越發(fā)后背挺直:“顧世子,別來無恙?您這話說得好笑,我又沒作奸犯科,為什么不敢出門?”
“你就不怕被口水淹死?”
“呵呵?!敝芰宅樒ばθ獠恍Γ骸斑@種死法倒也是世所罕見,若我做了這第一人,倒也可以給那些愚民拙夫們一個警省和教訓(xùn),不算枉死?!?br/> 顧至哈哈大笑,點著她道:“你這人,半點兒虧也不敢吃,就算死也不肯白白的死,不是給自己掙點兒利益就是給人一個教訓(xùn),這可不好,小姑娘家家的,就該溫柔溫順才是?!?br/> 周琳瑯問顧至:“敢問顧世子可否喜歡溫柔溫順的姑娘?”
顧至怔了怔,不肯就答,只問:“怎么?”
周琳瑯不依不饒的追問:“還請顧世子賜教?!?br/> 顧至道:“自然,誰喜歡刁蠻成性,整日惹是生非的女人?被拖累也要拖累死。”
明里暗里還是在諷刺她不安分。
周琳瑯無比慶幸的撫胸道:“幸好我不是您喜歡的那種姑娘?!?br/> 顧至氣得:“你……我說周琳瑯,你也太會自作多情了吧?”
“我有嗎?”
“你沒有嗎?就算你是那種溫柔溫順的姑娘,本世子也不會喜歡你。”
周琳瑯但笑不語。
顧至更氣:“周琳瑯,你找死是不是?”
周琳瑯十分委屈:“顧世子冤枉,琳瑯什么都沒說?!?br/> 還用說嗎?她的態(tài)度多明顯?分明就是她也根本不會喜歡自己。
顧至眼睛轉(zhuǎn)了轉(zhuǎn),忽的笑了,問周琳瑯:“那你喜歡什么類型的人?”
周琳瑯瞥了他一眼,想起祁季昭,冷笑道:“別的倒罷了,第一不能心黑嘴毒,第二不能是個文弱的病秧子?!?br/> 說顧至心黑嘴毒,顧至是不認的,再說祁季昭是個文弱的病秧子,顧至更炸毛了,他怒視周琳瑯道:“你說誰?”
周琳瑯十分無辜的道:“我說誰?我沒指名沒道姓,顧世子急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