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wèi)輔歉然的瞄了周琳瑯一眼,忙垂頭不敢再多說。
就是因?yàn)殡x了衛(wèi)家,沒有了整天盯著他一舉一動的眼睛,他不必顧忌面上慈愛,背地里陰毒算計(jì)的嫡母,他整個人從內(nèi)到外都是輕松的。
況且周玉珉又親近易交,肯帶著他熟悉京城和周府,比嫡兄衛(wèi)英還要親和,衛(wèi)輔竟難得有了一段舒心的日子。
否則他哪有現(xiàn)在這般恣意?
但恣意是恣意,他畢竟是客,正新鮮著呢,可卻不能放肆,否則周家哪里有他的容身之地?
他同周琳瑯沒什么情份,況且她本就聲名狼籍,也不怪周玉珉對她態(tài)度輕慢。
衛(wèi)輔不敢得罪周玉珉,因此只能舍棄和稀泥的那幾分勇氣。
周玉珉掉轉(zhuǎn)頭看向周琳瑯,道:“琳瑯,來者是客,你總不會怠慢衛(wèi)家表弟吧?”
對于衛(wèi)輔的懦弱,周琳瑯半拉眼珠都看不上,看他對著周玉珉那一副奴顏婢膝的樣子,更是心里鄙夷,輕蔑的挪了視線,對上周玉珉的,不溫不火的道:“大堂兄說笑,琳瑯豈敢?”
周玉珉忽的笑了笑,眼睛里一片精光,朝著周琳瑯道:“我覺得你也不會,你不大出門,我同你說個好玩兒的事。前兩天我?guī)l(wèi)輔去外頭玩,陪酒的就是你的兩位小表妹,要說你們?nèi)菁胰司褪巧煤?,三嬸娘就不說了,那會兒我年紀(jì)還小,印象不深,但誰不說三嬸娘傾城傾國?就說咱們府里,從頭排到尾,你的相貌那可是頭一個。那兩位容家小表妹雖說不如你,可和你也總有兩三分相像,勝在年輕,皮膚又嫩,那滋味,真和含在口里的荔枝似的?!?br/> 打從周玉珉一開口,周琳瑯就提了戒心,待他說出“容家兩位小表妹”的話,周琳瑯瞳仁就是一縮。她敢肯定,這兩位所謂的“小表妹”絕對不是兩位舅母所出,想來應(yīng)該就是大舅母口中小舅舅外頭的女兒,為了還債賣進(jìn)了骯臟之地的那兩個。
周玉珉一口一個“你那兩位容家小表妹”,聽得周琳瑯恨不能一爪子撓過去,讓他花得連親娘都認(rèn)不出。
尤其他最后那一句,眼睛里是不加遮掩的欲望,語氣也極為輕佻,任誰都瞧得出來,他說的是容家那兩個流落到外頭的姑娘,實(shí)則說得是周琳瑯。
狼子野心,終于裝不下去露出了真面目。
周琳瑯心里嫌惡,面上卻容色不變,靜靜的聽他說完,這才道:“大堂兄怕是認(rèn)錯了吧?周家與容家多年不曾往來,大堂兄幾時成了容家座上客?我倒確實(shí)有兩位表妹,可都在十歲上下,雖說年歲尚小,但到底是男女不同席的年紀(jì),容家一向恪己守禮,豈會讓兩位表妹陪大堂兄喝酒?”
周玉珉想不到周琳瑯竟不是小弱貓,上回她借著紀(jì)媽媽的黑臉躲過一劫,他還只當(dāng)那是僥幸,今兒遇上了就沒打算輕易放過她。
倒沒想到她牙尖嘴利,并不似想像中的軟弱可欺。
他哈的一笑道:“認(rèn)錯倒不會,畢竟可是容二老爺親自指認(rèn)過的。想來你長年不在家,還不知道你那風(fēng)流的小舅舅給你在外頭生了兩個如花似玉的表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