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緊鑼密鼓的安排的渡河的事項,趕了一天的路,大家都累得不行,就連馱馬此時都喘著氣,圍在河邊喝著水。
眾人急忙將貨物整理出來,少年自告奮勇第一個帶著貨物渡河,這般來來回回數(shù)十趟,所有人馬貨物都已經(jīng)到了小孤山下,帳篷也已經(jīng)搭好,簡單的升起柴火堆,大家圍著火堆烤著從林中捕獲的野兔子。
“四爺,來點?”管事將手中酒壺遞了上去。
“不了!”司燁擺擺手拒絕道,除了在酒館內(nèi),出行從不會喝酒。
說罷起身收拾著自己的破麻布卷,走到一旁的貨箱上倚靠著。
“嘖嘖嘖,蠻子你確定不來點?”方老先生一手端著酒碗,一手拿著才烤好的烤魚,津津有味在司燁面前吃了起來。
“滾蛋!”司燁抬起就是一腳,方老先生踉踉蹌蹌的跑到火堆旁,手中酒水灑了一大半。
老頭,見此可惜,伸出舌頭就將灑在碗上手上的酒舔個干凈,嘴中還不停的嘀咕著:“哎喲,罪過罪過,可惜可惜!”轉(zhuǎn)頭嬉皮笑臉的將火堆上剛考好的烙餅扔給司燁這個莽夫。
......
“謝了!”一手接過烤餅的司燁,揮了揮手中烤餅,朝著方老先生道了聲謝,這烙餅是出行前酒館的老板娘蘇靈蕓親手做的,忙活了大半天,烙了百十來個,全給塞包里了。
“哎?老先生,你這么有學(xué)問,為啥不去當官啊!”
管事手中拿著干樹枝,丟到柴火堆中,漫不經(jīng)心的問道。
倔老頭猛灌了一大口酒,心酸往事不提也罷。
管事自知說錯了話,悄咪咪的從自己的行囊中拿出一個白玉瓶子,走到方老先生身邊說道:“嘿嘿嘿,老先生莫怪莫怪,這是從南疆帶來上好的窖藏釣詩鉤,給先生滿上!”
說罷管事一手扒開酒壺塞子,一股濃郁的酒香四溢營地,鉤得人肚子里的饞蟲直響。
“喲~快快快,快給老夫嘗嘗~”方老先生急不可待的將手中的酒碗遞了過去,晶瑩的液體從白玉瓶中滴落,饞得這倔老頭子眼睛都直了。
“夠了夠了,好酒得慢慢品!”
等不及管事將酒碗裝滿,方老先生急忙端起來輕輕一抿,砸吧了幾下嘴巴,最后才從嘴里驚呼出兩個字:“好酒!”
......
不遠處連綿的小土包如同山脈一般,在月光下,一對身披獸袍,腰跨彎刀的朔狄輕騎正朝著天淵關(guān)的方向奔去。
“快點!少主有難!”隊伍中,為首一人朝著身后眾人吼道,手中的馬鞭用力的抽打著快馬,半空中一只受傷的海東青,顫顫悠悠的在空中翱翔,仿佛隨時都會跌落一般。
驟急如同雨點般的馬蹄聲,驚醒了半夢半醒的司燁,抱著破麻布袋的手不由的緊了幾分,回頭望去,大家都已經(jīng)熟睡,帳篷里呼嚕聲有節(jié)奏般的響起。
司燁無奈的搖了搖頭,撐著懷里的破麻布卷起身,機警的朝著不遠處的小土包望去,一支二十人左右的輕騎,以極快的速度從不遠的小山包越過。
看來這關(guān)外也要熱鬧起來了,抬頭望著月色稀薄的夜空,勾起一絲傷感。
......
夜色下,盛武帝國的北境門戶,天淵關(guān)上,無數(shù)的士卒站成一排,雙手握在腰間的兵刃上,時刻準備著。
“報!”關(guān)外的城門下,一名探子騎著快馬,手中高舉令箭,沖到關(guān)口前。
“烏琰,烏粱二部集結(jié)五萬大軍離天淵約兩百里地扎營!”探子急沖沖的喚道。
“再探!”城樓上,身穿山文甲,身后披風(fēng)在風(fēng)中獵獵作響,一手緊握著腰間刀柄。
“是!”樓下探子聽令,急忙調(diào)轉(zhuǎn)馬頭,朝著關(guān)口的西北方奔去。
“石將軍,已經(jīng)派人去青州求援了!”將軍身后,一名儒生模樣的謀士,搖著手中的薄扇說道。
“嗯......”石將軍目視關(guān)外,語氣陰冷的問道。
“石將軍,事發(fā)突然,小的要不趕去上報兵部?”儒生心中生出一絲膽怯,自己本是當今兵部侍郎之子,故意選到這偏遠的天淵關(guān)來撈金的,這突然要打仗了,自己可不能在這坐以待斃。
石將軍斜眼看了一眼眼前的關(guān)系戶,自打儒生任職以來,沒少克扣邊軍的糧餉,任職三年,軍中怨氣橫生,如今到了危難關(guān)頭竟然想跑。
“已經(jīng)安排驛卒八百里加急了,你就不用操心了!”
......
青州城內(nèi),一騎狂奔至北門,手中高舉趙王府令旗:“趙王有令,不得任何人出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