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秦對她的態(tài)度是真的很惡劣,連漪看他時候,眼睛都紅了,氣紅的。
她是真被他氣到了,可再生氣,她也不能拿他怎么辦,只能把自己氣到。
她咬了咬牙,沒說話,盡量讓自己冷靜下來,不要生氣,因為氣壞了自己不值得。
她還有很多事情要做,跟邊秦?zé)o意義拌嘴,是沒有用的。
“清楚了?!彼卣f。
她實在沒力氣跟邊秦爭吵,太累了,既然沒辦法如愿離婚,那她也不說了。
隔天早上,連漪去上班,起床發(fā)現(xiàn)邊秦已經(jīng)不在了,昨晚上她回房間睡覺的時候,邊秦還在,她沒管他,一覺睡醒,他也就不在了。
一到公司,早上開會,上級要連漪做會議紀(jì)要,說是這個工作以后都要她來做紀(jì)要。
她是新人,上級說什么她都要遵守,就按照上級說的準(zhǔn)備了會議紀(jì)要。
開完會出來,連漪和孟耿如碰上了,孟耿如主動跟她打招呼,她點(diǎn)了點(diǎn)頭,禮貌回應(yīng)。
“連漪姐姐,聽說最近一直有人給你送花,是邊秦哥哥嗎?”
孟耿如是故意這樣問的,她跟邊秦試探過,那花不是他送的,那就是其他男人送的。
連漪說不是。
“啊,那不是邊秦哥哥,那是誰?連漪姐姐的追求者么?”
孟耿如驚訝道,“好羨慕連漪姐姐,有這么多人追,哪像我,我要是有姐姐這么漂亮,也不愁找男朋友了?!?br/>
連漪和她不熟,但聽得出來她這番話藏的意思。
“連漪姐姐,中午要不要一塊吃飯?”
連漪說:“我可能很晚,忙不過來,不用等我。”
“那好吧,行吧,那下次有機(jī)會一塊吃飯?!?br/>
“好?!?br/>
連漪知道孟耿如只是寒暄,也就沒放在心上,而且她跟孟耿如沒什么恩怨,又在一個公司,遇到了多少也要打聲招呼,這是禮貌。
經(jīng)過茶水的時候,她聽到從里面?zhèn)鞒鰜硗碌挠懻撀曇簟?br/>
“那個新人叫連漪的,她才來多久,這么高調(diào),不合適吧,每天都有男人給她送花,搞得好像我們沒人送花似的?!?br/>
“你別說,我可是看了她簡歷的,已婚的,可能是她老公送的?!?br/>
“但也不至于每天都送吧,那么大的一捧,我可是問過了送花的外賣小哥,那一捧花也要四位數(shù)了?!?br/>
“嘖,有錢人啊,看不出來,你看她平時穿著打扮也不是什么名牌,怎么,她老公這么有錢,天天送那么貴的花?”
“誰知道呢,她最后還把花丟了,是故意酸我們吧,派頭真大?!?br/>
“……”
站在茶水間外邊的連漪,抿了抿唇角,默默走開了。
同事在背后議論,是因為那捧花引起的,她知道可也無法解釋什么。
那捧花是陸瀟送的,他是故意提醒她,別忘了他,也是提醒她,別想過她的平靜日子。
陸瀟現(xiàn)在是盯上她了,蟄伏在暗處,盯著她的一舉一動,隨時隨地都有可能攻擊她。
連漪呆愣坐在椅子上,雙手交叉相握,望著電腦屏幕沉思。
而此時站在監(jiān)視器面前的陸瀟也在看她,看她坐在辦公室里發(fā)呆,似乎在想什么事。
陸瀟唇角勾起來,笑了笑,希望她現(xiàn)在是在想他。
想他什么都行,不過他可能留給她的,更多是負(fù)面的記憶。
……
那捧花引起了小幅度的辦公室地震,起因連漪還是新人,初來乍到如此高調(diào),難免會讓一部分人惡意揣測,那些議論聲已經(jīng)說明了一部分人的看法。
連漪怕這樣下去,遲早會出大問題,這天早上她又收到了一束花,這次是紅玫瑰,而其他同事都習(xí)慣了,看過來一眼,就干自己的事了。
不過這次是孟耿如聞聲而來,經(jīng)過的時候看了看,看到了連漪桌上那捧花。
絕對不是邊秦送的。
回去的路上,孟耿如給邊秦發(fā)微信,又提到了連漪收到了花的事。
她直接問邊秦是不是他送的,之前問過,但邊秦都沒回,他就不是個會回消息的人。
孟耿如還跟邊秦開玩笑,說他真浪漫。
孟耿如還把這事跟許堃說了,問許堃,也是說邊秦這么浪漫,還給連漪送花。
許堃很快就回消息了,說:邊秦送花?不可能,搞錯了吧,他可不是會送花的人,更別說送給連漪了。
孟耿如說:可是她每天都能收到花,這不是邊秦哥哥送的么?
許堃:我聽見雨滴落在青青草地。
孟耿如:?
許堃:邊秦估計踢到鐵板了。
孟耿如:……
……
連父和連母鬧離婚的事也鬧得挺大的,邊家也有所耳聞,邊父也跟邊母提了一嘴,邊母還覺得奇怪,怎么就忽然要鬧離婚了。
邊母就給連漪打電話,問了這件事是不是真的。
連漪沒有隱瞞,承認(rèn)了這件事。
所幸邊母沒有過多追問,也就問了一下,至于什么原因,邊母也沒說,而是跟連漪說:“你要是有什么需要幫助的地方,可以跟我們或者跟邊秦說。”
“謝謝媽。”
“不用,都是一家人?!?br/>
邊母雖然聽了孟耿如說了一些不太好的事,可邊母認(rèn)為連漪不是壞孩子,至于孟耿如說的那些事,存疑,邊母前思后想,還是覺得需要核實,不要這么快下決斷。
所以對在連漪的態(tài)度上,邊母還是很好的,沒有過多難為。
至于她家里頭的事,誰家都有本難念的經(jīng),這也不是自己能選擇的,邊母很開明。
連漪的心也不是石頭做的,她感受到了邊母的善意,其實邊家除了邊秦,都對她很好,尤其是邊母。
邊母對她真的算不錯了,沒有過多為難她,也沒有說過她什么,甚至找工作那會,邊母看她出去跑曬太陽那么辛苦,就說給她找個舒服一點(diǎn)的。
可人一旦陷入太過舒服的圈子里,會廢掉的。
她不想太舒服,何況,去邊秦那,那不是舒服,那是受罪。
邊秦看不慣她,她也不喜歡邊秦,就希望各過各的,互不干擾。
但自打她搬到邊秦這住之后,邊秦回來的次數(shù)變多了,這里是他的地盤,他要回來,她也攔不住,所以也就不做沒意義的抗?fàn)帯?br/>
他要回來就回來,她當(dāng)他是空氣就好了。
不過做飯什么的,她會多做他的那份,也會把他弄亂的沙發(fā)收拾干凈,還有他弄得桌子上的煙灰擦干凈。
這種相處模式,她在盡力習(xí)慣。
她安安分分做好自己的工作,對他是一點(diǎn)要求都沒有,更沒有要他做過什么。
她越是這樣,邊秦越是看不慣她,要找她麻煩。
有次晚上他喝了酒回來的,助理扶著他進(jìn)屋,助理沒想到在這能看到連漪,都楞了一下。
連漪也是如此。
助理之前看過連漪的照片,還沒見過她本人,現(xiàn)在見了,還覺得挺新鮮,挺漂亮的。
大概是濃妝美女看多了,偶爾看看清秀一點(diǎn)的也覺得好看。
“你好,我叫喬南,邊總的助理?!?br/>
連漪點(diǎn)了下頭,“你好,我叫連漪?!?br/>
“久仰大名?!?br/>
“……”
喬南撓了撓頭,說:“邊總晚上喝多了,就麻煩您照顧一下了?!?br/>
連漪抿了抿唇,沒拒絕,“好的?!?br/>
她順便給喬南倒了杯水,說:“麻煩你了?!?br/>
“不客氣,這是我應(yīng)該做的。那我先走了,不打擾了,如果有什么事可以打電話找我,我隨時到?!?br/>
“好,謝謝?!?br/>
送走了邊秦的助理,連漪回頭看到躺在沙發(fā)上的男人,驀地嘆了口氣,轉(zhuǎn)而去浴室拿了條濕毛巾走出來,她忍不住想起上次在邊家老家他裝喝醉那次,她懷疑他這次其實沒醉,是故意折騰她。
他躺在沙發(fā)上,一條腿搭在地上,身上襯衫凌亂,一股酒味,他不太舒服皺著眉頭,緩緩睜開眼,看到她的下一秒就皺著眉,說:“干什么,想謀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