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同事笑容靦腆,不小心看到她的時候,不敢光明正大看,對上她的視線立刻低下頭,不知道從哪里拿了一根樹脂在地上比劃著,這樣緩解自己的局促感。
他在極力跟連漪找話題聊,但巧的是,他們倆都不是話多的人,尤其是連漪,她話就不多,習慣性喜歡自己安安靜靜的待著。
現(xiàn)在多了一個男同事在邊上陪她坐著,她也很尷尬,就他們這氣氛局促不安,誰也不知道說什么好。
男同事鼓足了勇氣,輕聲問她:“你剛來公司多久了?”
“不久,也就幾周?!?br/>
“你之前是學(xué)什么的?你大學(xué)是哪里的?”
連漪:“……”她遲疑了會,說:“海大的?!?br/>
“你也是海大的啊?!我也是海大的,不過我大你幾屆,應(yīng)該算是你的學(xué)長了,還真沒想到,好巧。”
“恩,是的?!?br/>
但是話題到這里也戛然而止,連漪也不知道怎么聊,她也感覺到了氣氛的微妙,所以她也很不自在。
而男同事又問她的微信號和手機號碼,她怔了一下,給是給了,因為即便她感覺到很微妙,但不確定他是不是有其他意思,他也沒說,又是一個學(xué)校出來的校友,大概是普通交際也很正常,所以她還是給了。
而男同事要到了她微信,在申請好友那些了自己的名字,連漪這才知道他叫什么。
等燒烤結(jié)束之后,連漪就要回酒店休息了,一身的燒烤味,她自己都覺得不好聞,走到半路,男同事不知道從哪里跟了過來,還在跟她搭訕。
連漪再遲鈍都感覺到了男同事的熱情,而且還有其他同事經(jīng)過看到他們倆投射過來的視線,連漪瞬間感覺到了其他同事的眼神。
連漪立刻不讓男同事跟過來了,道了謝,就不需要他送了。
男同事說:“沒事,都走到這了,很快就到房間了,何況你是個女孩子,我也有責任照顧你?!?br/>
這也是個很小的事,也不算什么,何況他沒說什么,連漪感覺自己是不是太敏感了,也許是她想多了。
最讓人難以處理的就是這種不明不白的曖昧期間了。
連漪回到房間洗了澡,跟她住一間的那個女同事也回來了,但是喝了點酒,身上有酒味,忽然問她:“你叫連漪是么?”
“對,我叫連漪?!?br/>
“剛才一直跟你搭話那個男的你知道他是誰不?”
“?。俊?br/>
“別啊了,我們都看出來了,他想泡你,他可是我們?nèi)耸驴偙O(jiān)的小舅子,你不會是不知道吧?”
“……我不知道。”連漪也沒說假話。
女同事呵呵笑了笑,眼神意味深長的,但沒有接下去說了,直接進了浴室要洗澡。
連漪坐在床上擦頭發(fā),一邊拿手機連上了房間的無線網(wǎng),收到了男同事給她發(fā)的微信,問她到房間沒,還發(fā)了個表情包。
連漪沒回,但這不影響他繼續(xù)找她聊天。
他發(fā)了很多,連漪敷衍回了句到了,結(jié)合剛才女同事說的話,她算是肯定了這個男同事是什么意思,但她可沒有這個意思。
何況她已經(jīng)結(jié)了婚了,雖然不喜歡邊秦,但也不會在婚內(nèi)出軌,和別的男人牽扯不清。
也是因為手機有了網(wǎng),她看到了姜歧發(fā)來的消息,她說邊秦在找她,也不知道什么事。
連漪就給姜歧打了語音電話,問她怎么了。
姜歧說:“邊秦他來找我了,問我知不知道你在哪里,我是知道啊,但我沒說,就是不告訴他,這個狗男人,你注意哈,別說漏嘴了,你好好玩,別搭理他。”
姜歧就是不告訴邊秦,她什么都沒說,聽到邊秦那不得勁的聲音,她心里就開心,終于算是出了一口惡氣。
還是幫連漪出的。
連漪說:“他怎么忽然找你,他沒說什么事么?”
“當然沒說,不知道從哪里搞到了我的手機號碼,一來就兇神惡煞的,問我你在哪里,我干嘛告訴他,太好笑了,這狗男人?!?br/>
姜歧也不關(guān)心邊秦找連漪什么事,連漪好著呢,什么事都沒有,開開心心的免費出游,干嘛因為邊秦影響心情。
姜歧說著就笑了起來,說:“我跟你說,你千萬別搭理他,讓他一邊涼快去!狗東西,怎么欺負你的,這會還要來找你,怎么,周末也不想放過你么?漪漪,你就鐵了心別搭理他?!?br/>
連漪也被她的語氣逗笑,說:“也不至于,估計是找我有什么事,也許是家里有事?!彼彩桥录依镉惺裁词?,要是錯過了就糟糕了。
姜歧不聽,說:“家里有什么事他也能處理,總之你不要搭理他就是了,等你玩夠了回來再說?!?br/>
“知道了?!?br/>
……
邊秦這邊沒有問到連漪在哪里,甚至還被姜歧拉黑了手機號,他臉色瞬間陰沉了下來。
邊秦又給小蔣打電話,讓他不用查了,不需要查,小蔣還一頭霧水,邊秦就掛了電話,他還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撓了撓頭,又撓了撓鼻子,哪里出問題了?
一直到周日下午六點多,連漪才回來,她回到住處,給邊母打了一通電話問好,哪知道邊秦這會居然在邊家,邊母把手機給了邊秦,讓他跟她說幾句話。
連漪一時間都不知道說什么,就問了句:“你晚上回來吃飯么?”
而邊秦聲音像是淬了寒霜,讓她聽了渾身都發(fā)冷,“你玩什么?”
“什么?”
“這兩天手機不開,你去哪了?”這兩句話透露了邊秦不耐的心情,她兩天沒回來,一聲不吭,怎么,翅膀硬了,還敢夜不歸宿?
“沒去哪,公司團建?!?br/>
“你以為我信你的gui話?”
“我沒必要騙你,公司團建兩天,剛才才回來。”連漪說這話心里發(fā)虛,她要是出去幾天,不是很正常么?他們倆的關(guān)系還沒到那種必須跟對方二十四小時報備行程的地步。
她想去哪里,不是她的自由么?
就算是結(jié)婚了,但他們倆不是各過各的么?
邊秦這么生氣做什么?
連漪也不相信他能有什么急事非得在這兩天里聯(lián)系上她。
“團建?連漪,你要為你說的每一句話負責任?!?br/>
“如果你不相信,我也沒什么好說的?!边B漪只覺得疲憊,為什么邊秦要這樣問她?是在懷疑她背著他做什么見不得人的事?
她還能做什么見不得人的事?
她也有脾氣的,并不是看起來那么軟,有些事沒做就是沒做,她要是做了,也會坦坦蕩蕩的,她不是那種小人。
而邊秦啪地一聲把手機掛斷了,一臉陰沉,邊母作為過來人,又了解自己兒子這個性格,聽到他跟連漪說的這番話就聽出問題來了,說:“你干嘛用這么兇的語氣跟連漪說話,你就不能溫柔一點?”
不就是團建嘛,沒回來幾天不是很正常么?
邊母都聽出來了,一下子明白了兒子為什么這么反常跑回來,還要她聯(lián)系連漪。
兒子養(yǎng)了這么大,還真是頭一遭看他這么失態(tài)。
邊秦反應(yīng)其實也沒多大,但邊母看他的時候是拿放大鏡的,所以一下子看出問題了。
邊秦沒吭聲,一副冷冷的,非常欠的模樣。
“死鴨子嘴硬,你是擔心連漪了吧,她出去玩幾天,不回家,怎么,心里沒著落了?”邊母一邊吃著葡萄一邊吐槽他,這會沒有外人,邊母也不需要給邊秦留什么面子了,都是過來人,還都是人精,邊秦這么反常,一定有妖。
邊母都看在眼里,內(nèi)心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