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你毛都沒長齊吧!嘴巴給我放干凈點,信不信爺廢了你!”
獨臂男子臉上怒相頓生。他們這類人最禁忌的便是被他人歧視身體的殘缺,何況是被沙立當面嘲諷。
“原來沙兄弟嘴巴還能這么毒啊!不過,他為何如此嘲弄這幾人?!?br/> 陟岵心里略有不解。他雖然感覺到到這幾人來意不善,但也沒做出什么對己方的不利之舉。
他習慣性地看向凱風,卻只發(fā)現(xiàn)凱風面無表情,眼神里居然還有一絲對沙立的贊賞。
很快,沙立便讓陟岵知道為什么。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們幾個心里憋了什么壞水?!?br/> 沙立臉上的不屑完全不加以掩飾。
“我們幾人合力拼死血戰(zhàn)才擊殺惡獸。你們同為人類元者,躲在一邊窺視,不出手相助也就罷了,還懷著如此陰險用心,你說你們不是丑陋是啥?”
“你......”
惱羞成怒的獨腿男子待要上前,一副要教訓沙立的模樣。
獨眼男子卻伸手將其攔住。
“那小兄弟你說說,我們怎么就用心陰險了?”獨眼男子面帶溫和的微笑,看起來似乎平易近人。
“你們不就為了那島衛(wèi)的懸賞令嗎!”
沙立看著獨眼男那皮笑肉不笑的模樣沒由來的很是厭惡,這或許便是天性吧。
“啪!”
一道鞭影砸落在沙立站立之處,瞬間細沙飛舞。隨后鞭子被快速收回,只在沙地上留下一道深深的鞭痕,卻不見沙立的蹤影。
“身法倒是不弱,就是不知你能躲得了幾次?!?br/> 獨眼男看著站在凱風身邊的沙立,眼里閃過一絲意外。
從元力上看,這少年分明沒有破入開元境,修為應(yīng)是幾人中墊底的。加之腿上受了傷,居然還能躲過他的元鞭襲擊。
他的獨眼向另外幾人掃去。那個帶著遮陽帽的少年無需在意,但黝黑男子和黑裙少女倒是讓他隱隱不安。
尤其是那黝黑男子,他們來到這片海灘時,正好親眼見到男子的巨大化手臂挪開惡獸尸體的那一幕,所以對他最為忌憚。
他無法感知二人的元氣等級,或許是因為二人比他要強太多,或許是用了某些特殊的方法掩蓋。
但看到沙立與那遮陽帽男子連開元境都不是,自然認為后者的可能性更大些。
“你這是想殺人滅口啊,就不怕島衛(wèi)追查嗎?”
沙立對男子突然發(fā)起的襲擊似乎并不意外,他意外的是自己本是骨折的左腿好像已感覺不到疼痛。雖然并未痊愈,著地支撐已完全無礙。
當下,他感覺全身上下一陣灼熱自外向內(nèi)襲來,肌膚隱隱有撕裂感。但小人狼視在旁,他只得忍著不發(fā)。
“追查?若是平日里我們倒是會有所顧忌,現(xiàn)在嘛,嘿嘿!”
獨臂男子陰鷙的臉在月光下猙獰地笑著。
“你們來此本就是要獵殺那惡獸,獵殺不成被其拖入海里吃了,不是很正常的事么?”
“我奇元島上居然還有如此陰險厚顏之徒,以前倒是真沒想到啊!”
作為島衛(wèi)的的陟岵,獵殺過犯島的海獸,審查過各類案子,捉捕過各類惡徒,維持著島內(nèi)的治安。如此用心險惡之徒,其確實未曾遇到。
一方面是由于年紀尚輕閱歷較淺,另一方面得益于其島衛(wèi)職位和另一個特殊身份,也不會有誰真的敢在其面前動歪心思。
“嘿嘿嘿,奇元島說大不大,說小也不算小,你們幾個小娃娃才見過幾個人,歷過幾件事?”
獨眼男完好的右眼在月光下閃著詭光。
“只要你們就此離去,并且發(fā)誓不把今晚的事告訴家里大人,我們可以當作什么都沒發(fā)生過?!?br/> 獨眼男似是忌憚幾名年輕人家里長輩,畢竟年紀輕輕便修為不凡,極有可能是世家子弟。他當然不會真的寄望此事能就此揭過,但不動手便能坐收漁利,何樂不為?事了拂衣去,找個地兒隱匿起來,奇元島這么大,害怕真被找著不成?
況且,若是幾個娃娃心思純良,事后或許真的不降此事宣揚出去,那倒是個意外之喜。
“哦?若是我們都不答應(yīng)呢?”
凱風還是面無表情。
“那我們可要好好商量......”
話音未落,一撮紅色的粉末已自獨眼男子手中飛灑而出,并在元氣的催動下,迅速向沙立三人彌漫而去。
“這噬心散本是給那畜牲準備的,既然它已經(jīng)是尸體了,說不得就賞給你們了,嘿嘿嘿!”
然而很快,獨眼男子便笑不出來了。他看見那紅色的煙霧在沙立三人身前上下翻騰,卻死活無法近身,像是被什么無形的屏障死死阻擋。
可他根本來不及細想為什么,因為那紅煙竟反過來快速地向他們?nèi)怂诜轿粡浬⑦^來。
“不好,快退!”
“?。 ?br/> 終究是晚了一步,獨眼男子三人終是著了自己所放毒物的道。
凱風與陟岵看著中招的三人,面無表情,心里卻在想著:就這?一個初入通元,兩個開元,憑這還想來搶功?丟人現(xiàn)眼來的吧?還真是元者之恥啊!
看著三人捂著心口在地上翻滾,嘴角溢出暗紅色的毒血。表情因為極度的痛苦而變得猙獰,沙立心中一驚。
“這是什么毒?”
“方才聽那獨眼男子所言,似乎叫什么噬心散?!?br/> “看他們的慘狀,應(yīng)該是吸入毒粉后,毒性頃刻間便侵入心脈,導致氣血逆行?!?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