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阿賴耶,
這次是太太在做夢~
99:45:05
對于進入他人記憶這種事,愛麗絲菲爾要比切嗣熟練得多。
她是艾因茲貝倫家人造人技術(shù)的最高杰作,但這個事實同時也意味著有無數(shù)個“她”在制造失誤、意外事故、檢驗不合格、試煉失敗等等事件中被“銷毀”。
由于切嗣的介入,愛麗絲菲爾在最終的試煉中獲得了近乎完美的評分,受命參與圣杯戰(zhàn)爭后甚至被允許誕下和切嗣的女兒,但這并非是“獎勵”,而是人造人計劃的“下一步”。
上個版本的人造人計劃將完全終止,后續(xù)的人造人都將以愛麗絲菲爾的女兒,伊莉雅斯菲爾·馮·艾因茲貝倫為藍本制造,所以她也會像自己一樣——不,從那個未來女兒的表現(xiàn)來看,她應(yīng)該不知道這件事。
關(guān)于“所有人造人的靈魂全都保存在圣杯中”這件事。
包括愛麗絲菲爾在內(nèi),所有的人造人全是以初代冬之圣女為藍本制造的【圣杯之器】,在圣杯最終降臨之前,她們的形體就會消失并轉(zhuǎn)化為圣杯,所以對于這些人造人是否擁有自我的問題,艾因茲貝倫家或許是不知道、更或許是不在意。
但愛麗絲菲爾卻清楚的知道,她們中的每一個人都擁有獨立的心智以及靈魂,不單是那些成功誕生思想的“自己”,即使心智殘缺不全、靈魂支離破碎、甚至留下的記憶只有疑惑和痛苦,那些只能算“殘次品”的靈魂,也全都能在圣杯內(nèi)側(cè)找到。
從環(huán)繞著里姿萊?!び鹚咕熕_·馮·艾因茲貝倫那一萬零三十一個靈魂中找到。
靈魂們互相之間可能有交流的手段,但仍舊活著的愛麗絲菲爾除了閱讀她們的記憶之外無法和她們直接對話,只能隱隱約約感受到一些情緒波動。
那些波動大部分平穩(wěn)緩和,即使有少部分焦躁不安的也會在冬之圣女的安撫下歸于平靜,畢竟作為圣杯之器,只要圣杯最終降臨,無論獲勝方是誰,她們都會得到解脫。
而之前那個未來的伊莉雅調(diào)皮地自稱冬之圣女后,不但這位正牌冬之圣女笑出聲、幾乎所有誕生出心智的靈魂都傳來了喜悅的波動。
這些靈魂喜悅的地方在于,從伊莉雅完全不知道圣杯內(nèi)側(cè)的情報這件事來看,圣杯已經(jīng)切實降臨過,所以伊莉雅死后的靈魂才沒有被圣杯吸收而是成為英靈,同時這也意味著她們很快會得解脫——時間上不會超過六十年。
??:??:??
“梅林,凱哥,我是不是做錯了?所以石中劍才會斷裂?”
愛麗絲菲爾在經(jīng)過了一陣踏入他人記憶時必然經(jīng)歷的半夢半醒之后,看到了saber。
不像是lily,因為她穿著黑色的輕型裙甲,但也不是alter,因為她的發(fā)絲是耀眼的金色,而雙眸仍然如湖泊般碧綠。
“不,接受了決斗并全力以赴完全符合騎士道精神。”開口回答她的是一名背后背著圓盾,手持一柄巨斧的壯實青年,他頓了頓繼續(xù)說道:“即使起因是被人蒙騙,但你在這場戰(zhàn)斗中的所作所為并無錯處。”
愛麗絲菲爾環(huán)視周圍,結(jié)實的磚墻,平整的地面以及環(huán)繞的觀眾席,可以看出這里是座古老的角斗場,而立于場中的saber對面,一名身著銀白甲胄的騎士正仰面倒在地上,他胸前有道巨大的劍痕,令那看起來十分結(jié)實的銀甲產(chǎn)生了可怕的凹陷,那名騎士在遭到如此重創(chuàng)的情況下仍然一動不動,顯然已經(jīng)沒救了。
而在兩人之間的地面上,有一柄騎槍和一把黃金劍跌落在那里,它們?nèi)紡闹袛嚅_,但和騎槍明顯有被砍斷的痕跡不同,那把黃金劍的斷口光滑平整,就像是自行斷裂一般。
場外被稱為凱哥的青年身邊,一個賊眉鼠眼的中年胖子正被兩名全副武裝騎士按在地上,雖然他整個人都在發(fā)抖,但眼神仍然在不停地閃爍著。
原來切嗣是進入了saber的回憶嗎?并且因為兩個saber是同樣的靈基所以把自己也帶了進來,不過好像夢境反了,而且——愛麗絲菲爾看著自己身上穿著的天之衣——潛意識里竟然會羨慕女兒的漂亮禮裝嗎,自己這個母親可真是……
“是伯林諾王堅持要用白銀騎槍對戰(zhàn)你的黃金劍的,所以,呃,不必愧疚?!眲P的安慰聽起來干巴巴的,畢竟他也無法解釋石中劍為什么會斷裂。
“恭喜亞瑟王大展神威擊敗伯林諾王!”被控制的胖子忽然叫了起來:“按照傳統(tǒng)將接收伯林諾王所有的領(lǐng)地和財產(chǎn)!”
“你以為我會照你的想法去做嗎?安諾爾!”saber,不,阿爾托莉雅面帶怒色地大踏步走了過來:“我告訴你,我絕不會——”
“王。”愛麗絲菲爾出聲阻止她,雖然不知道為什么會在saber的記憶里成為梅林,但這種情形在以前閱讀“自己”的記憶時并非沒有發(fā)生過。
她會在偶然的情況下,化身記憶中的某個人,并可以通過言行改變原本記憶中將會發(fā)生的事情。
這無法改變歷史,更不會重寫記憶,嚴格來說是她介入了saber關(guān)于自己過去的夢——沒錯,這只是雙方共同編織的一場夢,而那位阿爾托莉雅就是“本人”。
如果什么也不做,任其按照原本的軌跡進行的話,醒來的saber會瞬間拋之腦后,畢竟陳舊的回憶完全沒有意義,而如果自己能夠在這場夢里進行大幅度的干涉,或許能稍微改變她的行事風(fēng)格?
“梅林……你要替他說話?”顯然魔法師梅林在阿爾托莉雅心中的地位很高,她停下腳步,用委屈的目光看向愛麗絲菲爾。
“除非是瘋子,否則任何人的行為均有其目的性,你覺得這位安諾爾先生在如此逆境下仍然要說出這樣的話,會是什么目的?”眼前的阿爾托莉雅幾乎要和saber·lily的形象重合,愛麗絲菲爾努力克制自己不去伸手摸她頭頂翹起來的那簇發(fā)絲。
“噢!原來如此!不愧是梅林!”阿爾托莉雅還沒有開始想,那邊凱已經(jīng)做恍然大悟狀,而原本還打算再喊兩聲的安諾爾變得滿臉驚恐。
“我本來的打算是想拒絕接受伯林諾王的財產(chǎn),但那是假定他有子嗣繼承的情況下,”阿爾托莉雅微微皺眉:“在他沒有繼承人的情況下,領(lǐng)地和財產(chǎn)會——交給決斗見證人處理?!”
她轉(zhuǎn)頭去看用陰謀挑起這場決斗的安諾爾,那胖子因為謀劃被看穿而垂頭喪氣一動不動。
“正常來說,一場決斗的見證人會由雙方共同決定,一般是都可信賴之人,這通常是為了在兩敗俱傷的情況下進行后續(xù)首尾的處理,但你和伯林諾王的決斗在他的挑撥下完全沒有尋找其他見證人的機會,而伯林諾王確實沒有子嗣。”凱聳聳肩解釋道。
“再加上他提前進行的那些謀劃,可以說只要這場決斗開始,他就立于不敗之地?!睈埯惤z菲爾回想著現(xiàn)代歷史學(xué)家對這場不名譽決斗的各種推測:“唯一的破局方法就是提前看穿并拒絕進行決斗——而他為了使你不會拒絕這場決斗做了多少鋪墊?”
“……不敗之地?”阿爾托莉雅身上似乎正在冒出絲絲黑氣,她隨手拔起一名騎士的佩劍朝安諾爾走去。
“不,你不能那么做!你不是要成為蘇格蘭全境之王嗎?”胖子似乎察覺到了不妙,開始奮力掙扎,但身后的兩名騎士牢牢地按住了他。
“啊啊,沒錯,但我忽然發(fā)現(xiàn)向所有需要幫助的人施以援手這件事對它并沒有什么幫助?!卑柾欣蜓抛叩脚肿用媲?,高高舉起手中長劍:“再見,聰明的安諾爾?!?br/> ????:??:??
“【你的行為背離了騎士道~無法駕馭斷鋼劍~】”
在愛麗絲菲爾以為那個騙子要血濺五步的時候,伴隨著一陣熟悉的半夢半醒,她發(fā)現(xiàn)自己正和阿爾托莉雅身處一條湖心的小船上,而湖之仙女縹緲輕靈的聲音正在周圍回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