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柔兒與老夫人畢竟是祖孫,她焦急的跑進前廳,就見薛立和九夫人都在,還有幾個丫鬟伺候著。
所有人都注視著她們主仆,廳內(nèi)的時間如停滯一般,靜的可怕。
“鬼啊——”九夫人先慘叫了一句然后兩眼一翻暈了。
薛立顫聲說道:“你們是人是鬼?”
薛柔兒聞言一下便明白了,原來這一切都是為了她們而設(shè)。想必已經(jīng)有人去過竹林廢墟,這薛立居然連檢查都不檢查就斷定她們死了。
薛柔兒深呼吸,盈盈一禮:“柔兒參見爹爹,這青天白日的怎會有鬼?九姨娘怕是虧心事做多了,得了魔怔了吧?”
薛立忽略掉薛柔兒話里的譏諷,問道:“你們沒被燒死?”
薛柔兒神色一黯,泫然欲泣的說道:“是玉奴拼死將我們母女拉出火場的,后來我們就在竹林深處養(yǎng)傷,每日只能吃生筍子活命。
因為娘親的病女兒不敢?guī)鰜恚荒茉谀抢锶张我古蔚南胫艹霈F(xiàn),可現(xiàn)如今娘的病好了爹仍舊未想起我們,女兒只好自己出來見爹。
如果爹不愿意見到女兒,那女兒回去便是?!?br/> 薛柔兒本就弱不禁風,秀麗的臉蛋哭的梨花帶雨,竟也讓薛立泛起一絲父愛,他嘆道:“是爹的錯,爹疏忽了,來人,將錦繡閣收拾出來給大小姐和大夫人住。”
九夫人方才也不知道是真暈還是假暈,此刻一下從椅子上坐起來說道:“錦繡閣是留給我養(yǎng)胎的,豈能給她們住?”
薛立問道:“你肚子可有動靜了?”
九夫人說道:“老爺,妾身原本想給老爺一個驚喜的,這還來不及說她們就來了,今早大夫來看過,說妾身已經(jīng)有一個月身孕了?!?br/> “真的?”薛立驚喜的站起身來,埋怨道:“你怎么不早說?方才受了驚嚇,身子可好,快,找大夫來?!?br/> 薛柔兒恨的銀牙暗咬,錦繡閣,是老夫人以前住過的地方,雖談不上奢華,但里面的花草對身體療養(yǎng)都是極好的正適合娘親住。
忽而,她眼珠一轉(zhuǎn),說道:“既然九姨娘喜歡,那女兒自然不能奪人所好。聽說那錦繡閣可是祖母住過的,還在那里生下了小姑母,如今想想真是個安胎的好地方?!?br/> 九夫人暗暗得意,心道:“小蹄子敢跟我爭,你還嫩著呢?!?br/> 可薛柔兒又說道:“那里百花齊放,風中都帶著花香,故而起名錦繡閣吧?如果九姨娘住進去安胎,將來生的孩子一定跟花兒似得嬌美?!?br/> 聽著像是阿諛奉承的話在九夫人耳中卻成了忌諱,誰愿意生個兒子跟花朵似得?只有生女兒才愿意孩子長的如花似玉。方才薛柔兒又說老夫人在那里生下了小姑,那不是說住那的人只能生女兒么?而且那個小姑命薄,沒到百天就死了,她真不該說要去住那里。
九夫人如今就像咽下一只蒼蠅,吐不出來卻惡心的要命,她抿了抿唇,說道:“老爺,大姐身子弱,妾身這個做妹妹的怎好跟她爭?還是讓大姐住進去吧?!?br/> 薛立此刻完全沉浸在喜悅中,哪有心思去分辨二人的弦外之音,立即說道:“九鳳最是賢惠,有你和二丫頭掌家我就安心多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