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遲宇聽到此處,已然明白過來,毓王對于賜婚一事,確實并不知情。
他糾結(jié)猶豫片刻,打斷毓王的遐想說:“王爺在銅雀鎮(zhèn)待了五個多月,對外消息閉塞,可能還不知道,圣上已經(jīng)為您賜婚,欽定的毓王妃,是澹臺大學士的女兒澹臺蘭容。”
趙璧正在腦海里還在想著,最近適宜嫁娶的日子,聞言不由愣了一下:“你說什么?”
尉遲宇道:“卑職剛才說,皇上已經(jīng)給您選好了毓王妃,而且,毓王妃早在一個多月前,已經(jīng)從都城趕到宿夜郡,住進王府里頭了?!?br/> 毓王都已經(jīng)在計劃著娶江漓了,尉遲宇不敢有所隱瞞,便把自己知道的,一股腦全給說了。
趙璧羽神色不明地沉默了一會兒,才開口道:“本王之前說的那些話,都是在和你開玩笑?!?br/> 尉遲宇急忙道:“卑職剛才什么都沒聽到?!?br/> 既然毓王已經(jīng)決定要拋棄“趙羽”的身份,自然也要一并拋棄“趙羽”和江漓的關(guān)系,這對毓王來說,才是正確的取舍。
“很好,”趙璧羽再次開口,臉上的表情看不出任何異常,“過了今天,‘趙羽’便不復存在,本王是為了調(diào)查德清一事,才微服私訪來到銅雀鎮(zhèn)的,記住了嗎?”
尉遲宇恭敬地點點頭,剛要應聲,趙羽突然朝院門口看了一眼,打斷他道:“有人來了,剩下的事稍后再說?!闭f完,便飛快閃身,躲進了身后的房間里。
尉遲宇朝院門口看去,剛好看見江漓匆匆走了進來,身后還跟著犬兒。
江漓遠遠地看見他,就先聲問道:“尉遲大人,聽聞我夫君隨你來了府上,請問他現(xiàn)在人在何處?”
尉遲宇微愣了一瞬,很快反應過來,眼睛里瞬間蓄滿眼淚,指向面前的大火說:“你夫君他、他死了!德清的弟子為了替他們師父報仇,把趙相公綁在屋子里,活活給燒死了……”
江漓剛走進院子,就發(fā)現(xiàn)了熊熊燃燒著的大火,她失神了片刻,又很快搖頭反駁道:“不可能!憑趙羽的身手,幾個弟子還奈何不了他?!?br/> 尉遲宇早料到江漓不會輕易相信,便繼續(xù)哭著說:“趙相公確實身手厲害,可他當時身受重傷,本就搖搖欲墜,又為了保護我,這才遭到毒手。”
江漓失血過多的身體,又猛地傳來一陣眩暈,尉遲宇說話的聲音越來越遠,眼前的大火也跟著扭曲了起來……
下一刻,她便不管不顧地要往火海里沖。
尉遲宇心道一聲不好,頓時也顧不上什么男女大防,眼疾手快地一把拉住了她的胳膊,堪堪把人攔在了火海前:“你別沖動,火勢這么大,你進去便是送死,而且里頭的人都沒再出聲了,他肯定早死了!”
江漓冷冷地看向他道:“閉嘴!讓開,見不到尸體我就絕不相信?!?br/> 可尉遲宇哪敢松開,他還生怕自己一只手拉得不夠勞,把另一只手也加了上去,說道:“這火都已經(jīng)燒了好一會兒了,里頭指不定連尸體都燒沒了!”
江漓頓時被他激怒,正想要對他動手,卻突然聽見身后的房間里,傳來“咔嚓”一聲輕響,像是什么東西碎裂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