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鵬煊支吾著說道:“你……你少污蔑我爹!我爹清正廉潔,豈會做受賄之事,這匹馬是……是親友贈于我的。我是嶺西兵馬總管最寵愛的鸞夫人的侄子,兵馬總管你該知道吧?那可是連毓王都要……”
“??!”他話還沒說完,又被趙璧羽一腳重重踩在了小腿上,頓時疼得殺豬似的嚎叫了起來。
趙璧羽居高臨下地盯著他道:“兵馬總管又如何?只要他的名頭上還帶著‘嶺西’二字,就一輩子越不過毓王去!”
兵馬總管統(tǒng)領(lǐng)嶺西兵馬,雖然官職品級不如毓王,但卻不受毓王管轄,直接聽命于皇上,是皇上故意留在封地掣肘各位藩王的。
但趙璧羽從不怕這樣的掣肘。
說著,他又用力在對方小腿上碾了一下:“道歉,別讓我說第三次,否則我直接踩斷你的兩條腿?!?br/> 寧鵬煊早疼得整個人都匍匐在了江漓腳邊,此刻他終于顧不得什么面子不面子的問題,大聲哭喊道:“對不起,對不起,我錯了!”
江漓聽著寧鵬煊痛苦的哀嚎聲,不由皺了皺眉。
她走上前拉住趙羽,阻止他繼續(xù)踩寧鵬煊:“好了,他已經(jīng)受過教訓了。”
寧鵬煊雖然該罰,可他既然敢如此囂張,背后肯定是有所依仗。
江漓初來宿夜郡,還不清楚宿夜郡的各方勢力,她怕趙羽真把對方打出個好歹來,反被對方身后之人追究,毓王萬一再保不住他……
趙璧羽看了眼自己被江漓握住的左手,又踹了寧鵬煊一腳,這才退到一邊。
江漓又對緩了口氣的寧鵬煊說:“寧少爺雖然道了歉,但剛才咱們賭注都已經(jīng)下了,所以比試還是要比的?!?br/> 她說著,熟練地把小饅往趙羽懷里一塞,轉(zhuǎn)身就要去追遠處的那匹汗血寶馬。
“等等!”趙璧羽在她的手即將抽離之前,反手又握住了它,他不贊同道,“你想要汗血寶馬,我買……讓毓王買給你就是了,何必去冒險?”
“我心中有數(shù)?!苯炜粗w璧羽,目光中既有安撫,又帶著自信和張揚。
不過,就算江漓輸了,寧鵬煊吃了剛才的教訓,也絕不敢再對江漓怎么樣的。
趙璧羽這才松開了她:“那你小心,千萬別逞強?!?br/> 江漓點點頭,先騎上另外一匹馬,然后朝著那匹汗血寶馬追了過去。
等江漓離開,趙璧羽才后知后覺地反應過來,江漓剛才拉他的手了,她拉了自己假扮的王管事的手……
她的動作太過自然隨意,以至于趙璧羽現(xiàn)在才決覺察出不對——他現(xiàn)在不是“趙羽”,而是“王管事”,江漓該不會真看上自己戴的這張假臉了吧?
趙璧羽半點兒也沒覺得開心,反而沉默了一會兒,才努力讓自己接受江漓和自己迥異的審美……
不遠處,江漓已經(jīng)追到了那匹汗血寶馬跟前,十分驚險地躍到了馬背上。然后那匹馬便像一開始進馬場時的那樣,又開始搖頭甩尾,亂撞一氣,想把自己背上的江漓給狠狠甩下去。江漓有好幾次都被顛落到了半空,但她死死地勒緊韁繩,憑借敏銳的身手,硬是每次都又重新回到了馬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