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羽被江漓按在墻上。
兩人面對著面,江漓一只手掐在他的脖子上,另一只手放在他的后頸處,乍一看像是在親密擁抱,但實際上卻恰恰相反。
江漓謹(jǐn)慎地觀察著趙羽的每一個反應(yīng)。
命脈被人拿捏住,即便對方定力再強(qiáng),偽裝得再好,也絕不可能會無動于衷。
可眼前的趙羽,卻一臉懵懂無畏,仿佛根本沒有意識到自己正命懸一線。
江漓從他身上看不出任何偽裝的痕跡。
趙羽還是那副呆呆傻傻的樣子,只不過不知道在什么時候,左手悄悄攥住了江漓的衣角。
那是小饅常做的動作。
小饅個頭小,每回有話想跟她說的時候,都會輕輕拽一下她的衣角,提醒自己注意他。或者有時候,兩人一起走路,她騰不出手去牽小饅,小饅就會主動攥住她的衣角……
江漓看著趙羽臉上的神色,又低頭看了看他的左手,神色略有些崩潰地問道:“所以……你是不想一個人睡,才半夜闖進(jìn)我的房間的?”
怎么看趙羽都不像是恢復(fù)了神智,那除了想跟她一起睡,好像也沒別的原因了……
江漓無奈地松手,放開了趙羽。
她忍不住扶額想道,虧得剛才她手邊沒有可用的利器,否則趙羽剛一靠近她床邊的時候,可能被她一擊斃命了。
到時候她再落一個謀殺親夫的罪名,那可真是有理也說不清了……
不過,江漓瞥見不遠(yuǎn)處被趙羽弄斷的銅鎖——那銅鎖一分為二散落在地上,明顯是被人給暴力扭斷的,但斷口處卻十分整齊,足見對方功力不弱。
方才她出手擒住趙羽的時候,趙羽沒有絲毫反抗,如果他肯放開了和她打,最終結(jié)果如果,恐怕還猶未可知。
“你到底是什么人?”江漓呢喃似的問了一句。
當(dāng)然,她并沒有指望趙羽會回答她。
她只是想到,從趙羽的配劍到他的武功,無一不說明他極有可能是個大人物。而自己收留他,也不知道是好是壞……
不過,人救都已經(jīng)救了,現(xiàn)在再后悔也沒用。
江漓很快又把那些煩惱拋諸腦后。
反正趙羽現(xiàn)在還是她的傻夫君,與其煩惱那些還沒發(fā)生的事,倒不如多想想該怎么賺錢養(yǎng)家來的實在。
好在剛才只是虛驚一場,但趙羽一直亦步亦趨地跟著江漓,江漓怕放他一個人睡,他會再鬧出什么事故來,最后只好妥協(xié)地又把人帶回了自己房間。
輾轉(zhuǎn)半夜,三人再次同床而眠,分房睡的計劃算是徹底失敗了。
次日,江漓惦記著和伍峰的約定,早早起床去了躺大青山,采了好些用異能催發(fā)過的蘑菇。
回到村子里以后,她又向村民買了各種果蔬,當(dāng)然,那些果蔬都是她親自下地采摘的。
待到午后,到了她和伍峰約定的時間,江漓便把那些果蔬全都交給了他。
隔天,江漓破落的小院子里就迎來了一位男性貴客。
對方姓桑,四十來歲左右,微腆著肚子,見人三分笑,瞧著十分和氣,正是吉祥酒樓的大掌柜。
桑掌柜身旁還跟著伍峰,伍峰為兩人互相引見后,便識趣地退到屋外,留兩人單獨說話。
桑掌柜笑瞇瞇地先和江漓寒暄了兩句,便單刀直入地說道:“想必漓娘子已經(jīng)猜到了我的來意,伍峰帶去鎮(zhèn)上的那些菜,我都一一嘗過了,滋味確實比普通的蔬菜要可口很多,我這次前來……”
“咳咳咳咳!”桑掌柜話說到一半,突然偏頭低咳了起來。
好一會兒,他才止住咳嗽,不要意思地朝江漓道歉道:“真是對不住,我今早起床時,嗓子突然有些不舒服,卻又忘了吃藥,攪擾到漓娘子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