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寮里到銅雀鎮(zhèn)的路并不寬敞,江漓見那幾個官兵一路飛馳,便把牛車停在了路邊,讓他們先過。
此時牛車上昏睡了一路的趙羽,恰好清醒過來,他整個人比昨晚精神了不少,聽到前方馬蹄奔跑的動靜,也好奇地坐起身,朝前頭望了過去。
待官兵們越來越近,江漓察覺到,那些官兵似是一直在盯著他們看。
她想到趙羽未知的身份,忽然心中一動,扭頭拿起車上的一把油傘,撐在了趙羽頭頂上。
她又招呼一旁的小饅說:“這會兒太陽越來越大了,爹爹現(xiàn)在還病著,不經(jīng)曬的,小饅來給爹爹撐傘好不好?”
“好?!毙○z急忙接過油傘,端端正正地舉著。
這柄油傘剛好并不重,他舉著也不吃力。
這一路上,他都在小心翼翼地照顧趙羽,能幫爹娘做點力所能及的事情,他也很開心。
油傘罩住了趙羽的大半個上身,很好地隔絕了那些打量來的視線。
江漓沒在路邊多停,那幾名官兵剛一駛過身側(cè),她便甩著鞭子,加速駕車而去。
而此時,先前跑過去的那幾名官兵,卻突然勒馬停了下來。
其中一名年長些的,問最先勒停馬的娃娃臉說:“怎么突然停下了?可是剛才路過的人有什么問題?”
“沒問題,就是剛才那個駕車的小娘子,長得實在太好看了。”娃娃臉邊說,還邊戀戀不舍地盯著江漓的背影看。
他的言行雖然有些輕浮,但襯著一張娃娃臉,倒也不惹人討厭。
年長的那名官兵呵斥他道:“胡鬧!趕緊趕路,別忘了我們的正事!”
“知道了,不就是要保護(hù)尉遲家的那個草包兒子嗎?”娃娃臉不服氣的哼了一聲,語氣里滿是對這次任務(wù)的不滿,“有個有錢的爹就是了不起,連毓王的親衛(wèi)都使喚的動!”
“你還知道你是王爺?shù)挠H衛(wèi)?”年長的官兵壓低聲音道,“我們這次來銅雀鎮(zhèn),保護(hù)尉遲宇只是其次,最重要的是為了找毓王的下落,尉遲宇說的那個江湖高手,很可能就是當(dāng)時追殺毓王的人?!?br/> 娃娃臉卻滿臉不屑:“就尉遲宇那個草包,能拿得動刀的人,在他眼里都是高手!我看我們是被他給忽悠了?!?br/> “我們情愿被他忽悠,也不能錯過找到毓王的任何線索!”年長的官兵眼底現(xiàn)出一絲焦慮,“皇上賜下的毓王妃不日將從都城啟程,等王妃到了宿夜郡,毓王失蹤的事就要瞞不住了,到時候會發(fā)生什么,不用我說你也該知曉!”
“我……知道了,”娃娃臉也突然變得擔(dān)憂起來,說道,“毓王吉人天相,肯定不會有事的。”
“但愿?!蹦觊L的官兵不再多說什么,率先再次策馬,一行人繼續(xù)朝著銅雀鎮(zhèn)的方向飛馳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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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江漓平安回到上寮里后,又喂趙羽喝了一碗藥,然后便哄他上床休息。
小饅見趙羽一直不肯閉上眼睛睡覺,怕他一個人無聊,便趴在床頭陪他,有一搭沒一搭地跟他說著話。
小饅也不知道,是怎么從趙羽睜眼閉眼滾動眼珠的表情中得到回答的,總之兩人一來一往,聊得還很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