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妙手要找江漓,恰好聽一位病人說,見江漓去了吉祥酒樓,他便急急吩咐了學(xué)徒來找她。
江漓在被請去醫(yī)館的路上,猜測著張妙手此次找她的用意。
若說是為了上次賒賬的事,這兩天她給吉祥酒樓供貨,手里又攢下了幾兩銀子,還上次的欠賬也夠了,不過,要湊夠買參的八百兩,還得等到回門宴結(jié)束,崔主簿先給她結(jié)過賬。
可這些事,也稱不上要緊……難不成是趙羽的病情出了什么問題?
江漓心下納悶,尤其是在到了醫(yī)館后,張妙手把她帶去了上次安置趙羽的那間廂房,她心里的疑惑頓時更重了。
房間里只有江漓和張妙手兩人,江漓便直接問道:“不知張大夫找我所為何事?”
張妙手神色復(fù)雜的看了她一眼,才說道:“是有關(guān)你夫君的事。”
江漓微微皺眉,剛想再接著問,是不是趙羽的病情有不對的地方,張妙手卻像是猜到她要說什么似的,提前回答道:“跟他的病情無關(guān),是旁的事?!?br/> 又頓了一瞬,他問江漓:“我聽說你夫君是最近才找到你的,那之前你們是不是許久都沒見過了?”
江漓點了點頭,按照之前自己杜撰出來的故事,回答說,“在小饅尚未出生之前,我們就失去了聯(lián)系,算起來已經(jīng)有四年多了。”
“那你覺得自己了解他嗎?”張妙手又問。
江漓猜不出他為什么突然問起這個,便謹慎地說道:“在他和我失聯(lián)的這四年發(fā)生了什么,我無從知曉,但我對他以前的為人還是很了解的,他雖然沒什么大出息,但為人忠厚誠實,是個值得托付終身的人?!?br/> 張妙手聞言,看向江漓的眼神頓時更加復(fù)雜了,甚至還帶上了幾絲憐憫。
“你對他還是不夠了解的,”張妙手長嘆了口氣道,“你夫君是個采花賊,你恐怕還不知道吧?”
“我夫君是采花賊?”江漓錯愕地跟著重復(fù)了一遍。
她不是沒設(shè)想過趙羽的真實身份,她甚至還猜測過,趙羽會不會是哪個殺手組織的人,但是采花賊……
她從來沒把這三個字跟趙羽聯(lián)系在一起過。
張妙手同情地看著江漓的反應(yīng),再次嘆了口氣。
他起身走到一旁的床榻前,揭開鋪在上頭的被褥,示意江漓看床沿上的指痕:“這張床,這幾天只有趙羽一個人睡過,床沿上的指印是他發(fā)燒那晚留下的。
“而就在此前的前一天晚上,一個叫宋三的衙役突然被人捏斷了脖子,恰好死在了趙羽的牢房門前。次日清早是我去驗的尸,宋三脖子上的傷痕,跟這床沿上的指印一模一樣……
“原本,宋三一個爛人,死了剛好,我沒想多事,打算就當(dāng)什么也不知道??删驮趦商烨?,鎮(zhèn)上的衙門突然來了兩位大人,說是打宿夜郡過來的,一路追著一個采花賊追到了咱們鎮(zhèn)上。
“他們在查看了宋三的死因后,發(fā)現(xiàn)和采花賊之前殺人的手法十分相似,確定正是采花賊所為。他們還懷疑,采花賊眼下正藏身在銅雀鎮(zhèn),衙門已經(jīng)貼出了告示,現(xiàn)在正全鎮(zhèn)懸賞線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