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0睡醒后
白若夏睡得沉,沈其睿只能急中生智把白若夏剛買來的被褥拆開隨便鋪到床上,輕輕的將白若夏推到被子上去躺著。白若夏許是知道有人在推搡著自己,皺眉翻了個身,長臂一揮成功打到了沈其睿的脖子,讓小心翼翼的沈其睿一個踉蹌摔在床上,磕到了下巴又不能呼出聲,只能認(rèn)栽的躺在白若夏身邊,替她拉了拉被子。
沈其睿拉了個枕頭靠在床邊,身上蓋著毯子,并沒有和白若夏躺在同一個被子里。他原本是想要到外面的小沙發(fā)上睡的,或許是白若夏安靜的睡顏?zhàn)屗嘈抛约翰粫λ鲂┦裁?,也或許是她睡熟時不設(shè)防的信任讓沈其睿也懶得挪出去。反正,他就在她身邊躺下了。
他偏頭枕在手臂上,觀察著白若夏。
白若夏的睡相并不好看,甚至有些粗魯,她一條腿露在被子外,手臂不安分的伸得比散在枕頭上的頭發(fā)還要遠(yuǎn)。
沈其睿無聊的看著白若夏的臉,有些嬰兒肥,皮膚暗沉,大概是長期面對電腦工作的緣故,五官也不算好看,他莫名彎了彎唇角,年輕時候都喜歡美好的東西,而判斷美好的標(biāo)準(zhǔn)常常用外表來衡量,所以他現(xiàn)在,是不再年輕了么?
想著想著,沈其睿就那么睡著。
兩人早上睜開眼的第一瞬,都想到了電視里狗血的情節(jié),男女主被人陷害共枕同床,睜開眼看到對方的第一反應(yīng)應(yīng)該是女生尖叫著把男生推下床,男人桀驁不馴的看著哭泣的女人回想這當(dāng)中的陰謀。
可是生活不是戲劇,白若夏睜開眼看到沈其睿的時候只是微微詫異了一下,看到他抱著一床薄薄的毯子睡在她的被子外面,她雙手枕在頭下,側(cè)著臉觀察著這個突如其來闖入她生活中的男人。
他溫潤如玉的臉此刻更像是一件令人窒息的美好藝術(shù)品,淡淡的晨光打在他的背后,他的側(cè)臉微微發(fā)著光,兩人的距離讓她清楚的聽得到沈其睿均勻的呼吸聲。
鬼使神差的,白若夏伸出手去想要觸碰他的臉,卻沒想到沈其睿忽然睜開了眼睛,眼里的詫異在看到白若夏臉上窘迫的表情后變成了揶揄的笑意,他也不動,就那樣看著白若夏,笑道:“怎么了?我臉上有東西?”
白若夏順著他的話把手伸過去假裝理了理他的頭發(fā),淡定道:“剛剛有只蒼蠅在你頭上來著?!?br/> 沈其睿目光緊緊的盯著白若夏,白若夏尷尬的舔了舔嘴唇,收回手背對著沈其睿小聲道:“蒼蠅飛走了,起床吧?!?br/> 沈其睿笑容更甚,伸了一個大大的懶腰,卻沒有要起床的意思,反而放松的繼續(xù)躺著。
白若夏聽不到身后人的動靜,才側(cè)過頭去看他。他微微閉著眼,雙手枕在腦后,面容恬淡。白若夏更囧,輕輕掀了掀被子,看到自己衣服都穿在身上,這才從床上忽地坐起來,扶著墻淡定的走出房間,嚷道:“我去洗漱給你買牙刷然后回來做飯,你要是想睡可以再睡一會兒?!?br/> “嗯?!卑兹粝年P(guān)門的時候悄悄抬頭去瞅沈其睿,他卻仍保持剛才那副樣子,不曾睜開眼,淡淡的應(yīng)了一聲嗯。
白若夏呼了口氣,進(jìn)了衛(wèi)生間,首要任務(wù)就是把她掛在晾衣桿上的內(nèi)衣拿下來收好。刷牙的時候,她恍惚看見鏡子里的自己眉眼帶著淺淺的笑意,臉上也始終是微微的紅色。
這難道是傳說中的春風(fēng)滿面么?白若夏想。
陽臺上掛著沈其睿昨晚換下來的衣服,白若夏洗漱完想要把衣服給他,但是想到平時沈其睿就沒有把一套衣服重復(fù)穿過兩天,她擰了擰眉,這里并沒有沈其睿的衣服。
就在她犯難的時候,沈其睿忽然大手一伸從她身后拿住了她手里的衣服,他身上還帶著沐浴露淡淡的清香味道,后背傳來的熱氣讓白若夏定在那里不敢亂動,直到沈其睿從她手里拿過衣服,她都不敢轉(zhuǎn)過身去看沈其睿。
“你腳還沒好,我去買牙刷吧,飯等我回來做,我想,你應(yīng)該不是很餓吧?”沈其睿帶著睡意的聲音比平時好聽,帶著一些沙啞的磁性,極快的俘獲了白若夏敏感的耳膜,她小小的耳垂發(fā)紅發(fā)燙。
沈其??粗兹粝挠行┢婀值谋秤埃锨耙徊饺タ此纳袂?,白若夏卻忽然快步走開了,只聽她道:“好,那我休息一下等你回來做飯?!?br/> 她回答得理所當(dāng)然,好像兩人之前就是這般親密的相處。沈其睿滿意的笑笑,也不去計較白若夏反常的行為,往臥室的方向走。
白若夏低著頭走進(jìn)臥室,正懊惱自己剛才的失態(tài),抬頭就看到了沈其睿艱難脫下她的睡衣后精壯的后背,她趕緊捂住眼睛默默轉(zhuǎn)過身,當(dāng)做什么都沒有發(fā)生,可是臉蛋和耳朵都在發(fā)燙,燙到好像它們都不是她的了,她的心臟也在狂跳,跳得胸腔里也燥熱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