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受住刀氣襲身的五人低沉道:“諾!”,不管心中做什么想法,至少嘴上也算是認可了蘇戾這個新的主子。
“七爺我一無山門,二無傳承,給你們的只有腹中那一滴鮮血和胸中那股刀意。此處分別你們愛去哪里去哪里,想做什么就去做什么,與七爺我無關。但是,當有一天你們腹中的鮮血傳來召喚時不管你們身在何方,必須放下一切和七爺我去亡命天涯!”
五名刀奴又是一聲鏗鏘有力的諾,蘇戾繼續(xù)說道:“入我門下,唯一的門規(guī)便是屠戮妖族,其余的,無論你想殺人放火,還是想燒殺劫掠都隨你們,記住四個字就好,橫行無忌!”
“吾主,吾等所效力于何門何派?”一名刀奴問道。
蘇戾蹲下身看著從腳邊一直延伸到遠處的累累尸骨,隨手抓起一把被鮮血染紅的沙粒,一路行來的種種一一從心頭掠過,最后心中只剩下從自己刀下一個接著一個滾落的大好頭顱和那噴濺而出的鮮血。
“我自己像個孤魂野鬼似的在這周天之內游蕩,現(xiàn)在有碰到了你們這群孤魂野鬼,放眼天下都是一個個孤魂野鬼,既如此,就叫孤魂野鬼血衣門罷。”
“散了散了,再在這里礙眼小心我一刀一個劈了你們!”剛剛還咧嘴笑得開心的蘇戾忽然翻臉不認人。
“吾主,從這里向北穿過黑色風暴覆蓋的茫?;哪憧蛇M入大秦仙劍門的范圍,向南穿過南荒的重重封鎖則可以一路直奔南荒的中心,至于東西兩個方向皆是一望無際的沙?!绷硪幻杜鋈婚_口道。
“仙劍門是萬萬去不得的,不知有多少把劍正等著自己撞上去?!碧K戾心中如是想到,況且他這次來南荒還要帶回幾樣吳滄海交代的東西,在蘇戾看來一諾雖然值不上千金,但是一兩二兩還是值的。
蘇戾不在猶豫,長刀一指,道:“南荒的風景七爺我可還沒看夠,南荒的人頭也還沒砍夠,這就走了豈不可惜?”
剛剛說話的刀奴想了想,欲言又止,片刻之后方才硬著頭皮道:“吾主,向南而去的路根本就行不通,當初我等被俘時曾經(jīng)親眼看到過那密密麻麻的防線,也曾經(jīng)見識過大秦的修士慘死在一道道防線的攔截之下?!?br/> “哦,你的意思是看不上七爺我這點修為?”心胸小到極點的蘇戾不知怎滴就聽出了這么個意思。
這句話一出刀奴立刻便滿頭大汗,撲通一聲跪下道:“屬下不敢!”
在旁邊看了半天早就無聊至極的吞天聽到這句話,立刻就竄了過來,也不管蘇戾怎么說,張開滿是猙獰巨齒的大口一口就朝這名刀奴咬去。
蘇戾抬手一把按下吞天的腦袋,看著已經(jīng)被嚇得癱軟卻依舊保持著單膝跪地姿態(tài)的刀奴,問道:“怎么說?”
“屬下挖取金精時曾經(jīng)從通道的裂縫內看到過一條底下暗河,暗河的流向正好朝著南方,只是那時我等根本就沒有絲毫反抗的余地,也就沒怎么在意?!钡杜斨鴿M頭大汗說道。
蘇戾也不廢話,立刻就拎著這名刀奴朝通道中走去,其余的四名刀奴見狀也立刻就跟了上去。又回到了曾經(jīng)如同畜生一般生活的地方,也不知這些刀奴心中作何想法。
帶路的刀奴對于這些通道到是熟稔至極,不多久就找到了那條大約一指多寬的裂縫,靠近裂縫便可以聽到河水奔流而過的隆隆聲,從裂縫中看去對面竟然有著一層薄薄的亮光,一條大河從山石中間奔流而過轟隆隆的流向了南方。也許正是因為有了這條巨大的底下暗河,南荒才繁衍出了星羅棋布的綠洲。
“吾主,我等在南荒只是一堆累贅,也活不了多久,就此別過,他日,吾主長刀所向即是吾等性命所在!”完成使命的刀奴立刻單膝跪地抱拳道。
“長刀所向即是吾等性命所在!”其余四名刀奴也立刻跪倒在地,表示忠心道。至于是否忠心,人心隔肚皮,誰又能知道呢?
“如果能活著回到大秦,就去仙劍門找一個叫劍一的,順道幫我?guī)Ь湓?,就說,脖子上那一刀可還對胃口,七爺?shù)氖挚捎职W了?!?br/> “諾!”五名刀奴沉聲應答,隨即轉身就走,已經(jīng)頗有蘇戾做事的風范。
蘇戾幾刀就把阻擋在他和地下暗河之間的巖石劈成了幾大塊,刀氣一卷這些巨大的石立刻一塊接著一塊的落入了暗河當中,掀起的巨大浪花卻還不及暗河自己濺起的浪花高。
暗河的上方,生活著無數(shù)散發(fā)著微弱熒光的細小生物,不知在這里生活了多久都相安無事的生物今天卻遭了秧,被幾塊巨石砸中,原本還算可以視物的微光立刻就變得連河水都無法看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