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側(cè),修行品階在幾人中最高的黃楷,也感到了一絲不對勁。
為什么同伴都仿佛是消失了一樣?
他們只是浩然書院的學(xué)子,又不是精于潛伏暗殺的刺客,玩?zhèn)€藏貓貓都是把自己埋起來當(dāng)鴕鳥的主,怎么現(xiàn)在就藏得跟人間蒸發(fā)了似的?
“劉六郎?”
黃楷試著喊了一聲,
卻沒有人回答他。
“老六?”
這時,剛才那名學(xué)子,趟著濕漉漉的鞋子,走了過來。
黃楷一眼就發(fā)覺出了不對勁。
首先,平常劉六郎是個很保守、靦腆的人,哪怕是在學(xué)舍里,大熱天都會穿的規(guī)規(guī)矩矩,他不會如此衣衫散亂地出現(xiàn)在自己面前。
其次,眼前的劉六郎,姿態(tài)也有些太...娘了吧?
手捏蘭花指,眉眼間似是流露出無限風(fēng)情。
“你不要過來??!”
黃楷手掐儒門法訣,誠心正意,一道護體清光盾閃爍而出。
一邊大喝,試圖嚇住明顯不對勁的劉六郎,一邊手里攥緊了玉符。
那是他爹黃夫子留給他的,危急時刻,可以用來聯(lián)絡(luò)。
這東西在修行界也算是特殊靈器,制作不易,輸入信息有限而且是一次性使用。
使用范圍也不算遠(yuǎn),最好的充其量也就幾十里算頂天的了,范圍遠(yuǎn)遠(yuǎn)不能跟手機相比,一般而言,修行者只有在緊急關(guān)頭才舍得用。
之前空虛公子被狐妖抓走時,跟兩個師弟,就是用這種玉符聯(lián)系的。
黃楷對著玉符輸入了靈氣,由于右手被果果咬了,現(xiàn)在只能用左手指甲歪歪扭扭地刻著字。
“爹,危,救!”
而就在這時,劉六郎翹著蘭花指,滿是柔情地凝望著他,開口問道。
“兄長,你說,‘情’字是什么意思?”
黃楷被嚇得有些手抖,汗水在他的手心不斷分泌出,然而剛刻好字的玉符,卻絲毫沒有起到作用。
黃楷又急又氣,加大了靈氣的輸入力度。
然而有些事是急不得的,
“砰”地一聲,
不堪重負(fù)的玉符碎了。
場面一度尷尬,
活像是兩人對峙,一人說你別動等我搖人,然后打開手機卻傳出了“您撥打的電話不在服務(wù)區(qū)”的聲音,還是免提的那種。
劉六郎的目光中透出了一絲興奮。
“我看書上說,有‘情’人,就要親親抱抱呢。”
“兄長~”
劉六郎似乎對什么是“情”之一字這個問題,非常地執(zhí)著。
于是,為了驗證書中的答案。
他扭捏而又堅定地?fù)湎蛄它S楷。
“老六,不要!”
黃楷驚叫著向后退去,受傷的右腳卻有些不聽使喚。
“噗通!”
跌倒在了自己親手挖的土坑里。
劉六郎流著口水,“嘿嘿”地?fù)淞松蟻怼?br/> “嗚~嗚~嗚~”
......
竹林的另一邊,小胖子易玉忠也慌了神。
他眼睜睜地看著,只是一個回頭的工夫,身邊的幾名同伴就都不見了。
他一個人走在如海般的竹林里,微風(fēng)吹過,竹葉沙沙作響。
易玉忠不由得有些恐懼。
“子不語怪力亂神...子不語怪力亂神...”
——這片竹林不對勁,
他心里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就萌生了這樣一種念頭,只是他一直在強忍著。
突然,一聲妖獸嘶吼般的悶響傳來。
現(xiàn)在這股念頭終于驟然爆發(fā)了,他開始瘋狂地往回跑。
“我不能死??!我要回家找我娘!我不參加什么流觴詩會了!”
他邊哭邊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