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嬸,我們先前也不知道你會(huì)過來,怎么提前作假?”阮明姿垂眼道,“這些草藥都是活血化瘀的,平日里涂在皮膚上對(duì)皮膚也不好,若妍妍沒受傷,我給她涂這些那不就是害了她嗎?”
毛氏見阮明姿這樣,卻認(rèn)定了她是在心虛,心下冷笑,一口咬定了阮明姿這是心懷叵測,故意把阮明妍的手包成這樣來賣慘。
“二嬸竟然這般想我跟妍妍……”阮明姿哽咽道。
阮明姿越是這樣,毛氏越是篤定阮明姿在造假,心下冷笑,面上卻憂心忡忡,一副苦口婆心的模樣:“姿丫頭,別說二嬸沒提醒你,你爹娘走的早,家里頭又忙,顧不上教育你,但你也不能走了這種歪路。小時(shí)候就敢這么蒙騙長輩,長大了怕是要去蹲牢房去!”
毛氏這話看著是在為阮明姿殫精竭慮,但實(shí)際上卻歹毒得很,明里暗里在罵阮明姿沒娘教,遲早要進(jìn)牢房。
然而毛氏卻占著“為你好”的大義。
阮明姿冷笑一聲,慢條斯理的拆開了阮明妍手上的布條。
因著一會(huì)兒還要系回去,她拆得很是小心,不多時(shí),阮明妍那哪怕涂了草藥都遮不住腫脹的手背便顯現(xiàn)在眾人眼前。
毛氏仿佛被打了一棍子似的,僵在那兒。
阮明姿又把布條小心翼翼的給阮明妍扎了回去,嘆了一口氣:“二嬸還有啥想說的嗎?”
毛氏這會(huì)兒是真的說不出什么了,在眾人的議論紛紛里,感覺自己的臉都被打腫了。
高嬸子戰(zhàn)力非凡,呂蕊兒也深得她娘的真?zhèn)?,她翹了翹嘴,做了一個(gè)總結(jié)陳詞:“就這樣也好意思上門來討說法!不就是欺負(fù)阮明姿阮明妍爹娘都死了嗎!真是不要臉,擱我我得帶著我家不懂事的孩子上門賠罪,這倒好,惡人先告狀倒打一耙,還逼的人家把傷處解開給你看。毛二嬸啊,你素日里不是最愛說自己心善嗎?心善的人,咋還能不分青紅皂白的問都不問清楚,直接打上別人門了呢?”
連嘲帶諷的,把毛氏的臉都給說紅了。毛氏瞪了一眼呂蕊兒,呂蕊兒才不怕她,吐了吐舌頭,縮回人群里去了。
但這話眾人卻是深以為然的連連點(diǎn)頭。
毛氏有些尷尬的露出個(gè)勉強(qiáng)的笑來,眉眼都似乎在強(qiáng)行擺出了一副溫和的架勢(shì),同阮明姿解釋道:“……都是誤會(huì),誤會(huì)。我只聽了一句你玉冬妹妹說被你按地上打了,心疼閨女,氣暈了頭,沒想過后頭的事?!彼屏艘话讶钣穸坝穸旄忝髯私憬忝餮忻妹玫狼?!”
阮玉冬氣瘋了:“娘,她打我,你還讓我跟她道歉?!”
毛氏頭疼的很,她也是大意了,見阮玉冬哭得凄慘,渾身又狼狽得很,沾滿了野草,再加上章哥兒的事基本已經(jīng)成了,她不需要再顧忌阮明姿,也沒多想,就直接帶著阮玉冬來“討公道”了。
結(jié)果就出了這么一個(gè)紕漏。
她還是太小看阮明姿了!
毛氏心里這般想,總算沉下了氣,“唉呦”一聲,苦著臉倒是跟眾人訴起苦來:“是我沒教好孩子,養(yǎng)得她性子?jì)蓱T了些,竟然還干出這種事,等她跟姿丫頭妍丫頭道歉了,我回去讓她爹好好收拾她一頓。我也是暈了頭,大家伙都是有孩子的,這種事猛地一聽,誰都受不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