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一聽,范籬都覺得驚訝,這是怎么回事?但仔細一想也就明白了,普通老百姓基本都沒受過教育,一輩子都沒怎么吃過飽飯,沒有什么愛國情操,你說在窮苦老百姓心里盼的是啥?
經(jīng)過這次和舅舅的嘮嗑,范籬基本算是比較了解這些底層窮苦老百姓的心理和需求。
聊完之后呢,范籬就回去了?;厝ズ蟛痖_湖州巡撫張亮卿寄來的信,里邊寫的首先是一番寒暄,說:你的母親去世了,我真是非常的悲痛,但那個時候我還沒到湖州城上任,等后面我到之后,又遇到打仗我實在脫不開身。這樣吧,等明年的這個時候,我來給伯母掃墓。其實在我心里,我對大人您是特別的仰慕的……這就說了一大堆沒用的客套話。
范籬看著就納悶了,你說你個張亮卿寫了一大堆這種話有什么意思呢?結(jié)果在信的最末尾就寫了:亮卿不才,身負湖州安危,實不堪重任,大人乃湖州英才,國之棟梁,皇上倚重,百姓信賴,急望能移駕湖州城內(nèi),助練新兵,以備湖州不時之需,如遇反賊來襲,可安黎民百姓,亮卿定朝夕聽命……
啥意思?就是說:我張亮卿能力低、根基淺,到這來呢我發(fā)現(xiàn)我不行,但是范大人您行!您是湖州的傳說呀,所以想請您來幫練新兵,然后保衛(wèi)家鄉(xiāng)。我把話撂這了:只要您來,我聽您指揮,你說怎么干,咱就怎么干,您看好不好?
范籬看過這信后,并沒有馬上回復(fù),你別看張亮卿這信里邊寫得老好了,但范籬心里要考慮的東西很多。
首先范籬在京城為啥不招同行們待見,他不是到哪里都說人家腐敗、說人家不好嗎?京城腐敗,地方也腐敗。而且這段時間他一直在鄉(xiāng)下走親戚,跟窮苦人民嘮嗑,了解了很多關(guān)于官員腐敗的事,所以他對整個湖州的這些官員沒有信心,就這種腐敗的程序、這種官僚主義,我上你這來我能干啥呀,不行不行,干不了!
但是回過頭來說,從內(nèi)心上范籬還是有些動心的,自己三十好幾了,雖然當上了副部長,但你沒有實權(quán),說不定借著這個練兵的機會可以建功立業(yè)。
在心里邊,范籬就開始琢磨:這事到底成不成?能不能干?他也聽說有好幾個地方也已經(jīng)開始練兵了,就是好像沒什么效果!
想著想著,范籬一下想起來自己的弟弟老四范明已經(jīng)在家鄉(xiāng)招了些兵開始操練了。
范籬就把老四給叫過來了,說:你最近忙啥呢?聽說你最近在搞什么練兵?給我嘮嘮唄,搞得怎么樣了?
老弟一聽太興奮了,我有點事可算讓大哥知道了,于是就講了:大哥,我跟你講,這個事它是這樣的,主要還是因為那幫起義軍給鬧的,四月份的時候,起義軍突破了邊陲,咱們縣里邊領(lǐng)導(dǎo)就害怕了,就打算在縣里邊的各鄉(xiāng)各鎮(zhèn)開始挑人練兵,平日里各練各的,等到打仗的時候,我們再匯聚在一起,相互團結(jié)。
范籬一聽,覺得還不錯,就說:平日里這些人都由誰負責操練???
范明就說了:這些人由各鄉(xiāng)鎮(zhèn)的名門望族出一人來管,平日里的操練也是他們來負責的,我們管這人叫團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