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胖護(hù)士一棒子打的現(xiàn)在腦殼還在發(fā)顫,剛睜開眼,居然又看到她揮舞著鐵棒沖過來。
嚇得我渾身一顫。
腦袋的傷,讓我的思維和行動,都變得遲緩。
我想動,但身子卻不聽使喚……
只能眼睜睜看著沾滿鮮血的鐵棒擊中我……
一股香味撲鼻而來,是阿珠看情況不對,將我撲倒在地。
元元躥到胖護(hù)士臉上,上躥下跳,想干擾她,但被胖護(hù)士一棍子打到肚子,趴在門邊一動不動,昏死了過去。
胖護(hù)士,比鐵面還要兇悍!
一道瘦小的身影站了出來,將我保護(hù)在身后。
自然是秦煜!
她擋在我和胖護(hù)士之間,手中拿著我們撬門的大錘,嬌喝一聲,往女人腦袋上敲。
胖護(hù)士絲毫不懼,她眼中閃爍著亢奮的光芒,大吼一聲,揮著鐵棒和秦煜撞在一起。
錘棍相遇。
‘鏗鏘’一聲巨響,震得我耳朵都要聾了。
秦煜被巨力震退,倒在地上,虎口裂開,鐵錘都脫手了,但胖護(hù)士卻幾乎不受絲毫影響。
胖護(hù)士仰天長吼,像一頭擊潰獵物的熊瞎子,肆無忌憚的宣泄自己的威嚴(yán),隨后舉棍就要將秦煜的腦袋砸個稀巴爛。
我倒抽一口冷氣,這要被她砸中,我跟秦煜從此怕是要陰陽兩隔了。
必須得做點什么才行!
關(guān)鍵時刻,我忽然靈機一動,大叫一聲:“馬睿,拿命來!”
隨后奮力,將手中的東西甩到他臉上。
‘啪’的一聲,清脆悅耳。
胖護(hù)士一驚,趕忙扭頭去看馬睿的安危。
馬睿捂著臉慘叫一聲,但旋即,雙目幾欲噴出火來,恨不得把我吃掉。
砸在他身上的,不過是一本寫真雜志。
我從張長寬宿舍帶出的雜志。
根本沒有任何威脅。
封面女子曼妙的身軀,甜美的笑容,似是在譏笑他的無能。
胖護(hù)士擔(dān)憂馬睿的安危,將腦袋轉(zhuǎn)了過去,看到寫真雜志后,瞬間意識到不妙,倉促回頭。
但精心策劃了這一幕的我,絕不會放過這么好的機會!
我踉蹌了站起身,撿起秦煜掉在地上的鐵錘,卯足全身力氣,砸在她后背上。
胖護(hù)士慘叫一聲,炮彈似的被我捶飛,落到手術(shù)臺上,和丑女人,撞在一起。
我聽到了骨頭斷裂的聲音,先前那一下重錘,足以讓任何人失去行動能力。
但偏偏,胖護(hù)士是個例外。
她居然生龍活虎的站了起來……
“你小子,讓我在馬睿面前出丑!給我死!
我要把你的肉一絲一絲割下來喂狗!
我要讓你后悔來到這個世上!”
胖護(hù)士歇斯底里的怒吼,她的眼睛通紅,撲過來就要找我的麻煩。
我的心臟都在發(fā)顫,這個恐怖的女人,簡直皮糙肉厚的可怕,她還是人嗎?
但就在我的注視下,下一秒,這個比熊瞎子還壯實的胖護(hù)士,嘴里卻咯咯地吐著鮮血,倒在了地上,一動不動。
臉上的表情,又猙獰,又駭然。
兩雙眼睛,瞪得比銅鈴還大!
死不瞑目!
幾乎是無敵的胖護(hù)士,居然不明不白的死掉了!
她的背上,插著一把明晃晃的手術(shù)刀。
殺死她的人,是手術(shù)臺上躺著的丑女人秋月梅,未來的織女。
她不知何時,將手術(shù)刀偷偷拿起,在胖護(hù)士靠近她的剎那,一刀捅出,終結(jié)了胖護(hù)士的性命。
“你說過你不會生氣的!
你這個廢物,為什么要殺了她!”
馬睿望著胖護(hù)士的尸體,暴跳如雷。
“我不生氣你擁有比我更好的女人……
我只是生氣,她這樣的女人,配不上你……”
秋月梅甜甜地沖著他笑,語氣溫柔到了極致。
像是熱戀的情侶在相互說著情話。
“我的事,永遠(yuǎn)都輪不到你來管!你以為你是什么東西,又丑又沒用,為什么你總要干涉我的生活!”
馬睿眼睛瞬間紅了,從地上撿起了我砸向他的匕首,一刀,捅在她肚子上!
鮮血四濺!
“不!”
秦煜發(fā)出一聲尖叫,她沒想到織女肚子里的孩子,還是沒保住。
我們震驚于胖護(hù)士的突然死亡,被馬睿搶先一步,殺死了孩子!
“我……永遠(yuǎn)都不會害你的呀……
讓我來愛你,陪著你,不好嗎……”
秋月梅臉上流露出解脫的微笑,哆嗦著,不知從哪掏出來一封信,想遞到馬睿手中。
被馬睿一巴掌拍在地上。
他根本不聽丑女人說了什么,一個勁兒用刀瘋狂的在她肚子上亂捅。
捅成一坨爛泥,還在繼續(xù)……
血水模糊了他的鏡片……
模糊了這間手術(shù)室……
秋月梅,終于死了,臉上洋溢著古怪的微笑,像滿足,又像解脫……
“我們,這輩子都出不去了……”
秦煜雙目無神,痛苦的捂著臉。
我撿起秋月梅丟在地上的那封信,信很厚,幾十頁,每一頁,都寫滿了重復(fù)的小字:“我愛你,馬睿。”
“她從認(rèn)識我的那天起,每天都在紙上寫一遍這句話。一直寫到她死的那天。
但她不知道,她的愛,對我而言,連塵埃都算不上?!?br/>
馬睿將匕首放在一邊。
“下一次回憶,又快開始了。
你們,做好成為這段回憶的一部分吧……”
我感覺到房屋在顫抖,周圍的一切,變得不太真實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