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逃過之前一劫,是不是覺得從此不再擔心會生其他變故?”九王爺語氣聽來有些生硬,卻控制在只有我和他能聽清楚的聲調。
我并不抬頭,從前面幾人的衣衫下擺卻可瞧見那個中年婦人已將玲瓏帶離我們兩人開外,到底是和皇宮沾親帶故之人,知道回避是必須的。
“妾身不敢。”我很是規(guī)規(guī)矩矩的回答,“九王爺高看妾身了,如今妾身還是時常夢到那一晚的情景,九王爺是不知道閻羅殿里是怎樣的情形,唉,到了如今,妾身一想還是膽戰(zhàn)心驚欲哭無淚呀?!?br/> 九王爺鼻子里哼了一聲,“虛情假意倒是半分未減,心狠手辣卻更勝從前。余珍,如果不是顧慮皇姐對尹成鯤的用情之深,尹成鯤以你為籌碼,說若你出事,他就自刎殉情陪你,本王擔心皇姐也心生求死之念,早就將你們二人碎尸萬段。本王不管你剛剛是真情還是假意,只要皇姐一日不休去尹成鯤的駙馬之位,你與他便可茍活一日。否則,必死無疑。”
我語氣很是恭順的說:“妾身說過妾身惜命,自然是再情真意切不過,妾身對天發(fā)誓,妾身是真心實意想著安陽公主和駙馬爺白頭偕老,子孫滿堂。若妾身有半句虛言……”說到這,我略抬抬頭,看著九王爺繼續(xù)說,“余珍愿以爹娘性命起誓此言不虛?!?br/> 九王爺看了我一眼,眼神陰冷。
我已經(jīng)低下頭重新做嫻靜優(yōu)雅狀,心頭卻跳了跳,只是匆忙一眼,并未看清楚這人的容顏,卻從他眼中看到了殺意,仿佛那目光就是一把鋒利無比的利刃,我是砧板上的魚,等著被削成一片片血肉。難怪阿瑩說害怕他,他身上有一種嗜血的狠毒,他看我就好像在看一個已經(jīng)死掉的東西而不是一個活生生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