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二章:地獄樂書·無心插柳柳樹成排,有意布局局助彼升
突如其來提及驚鴻王妃,讓所有人震驚不已。
整個齊陵國的都知道驚鴻王妃是害得前朝君主棄國而亡的罪魁禍?zhǔn)?,如此一問,不覺間如臨罪禍懸崖之邊。東門初白雖有緩和之言,但看得出父皇似有不悅。
隨著令下,秋央緩緩而行,隨著東門初白、侍人及大殿門前等候的水中鳳離開了大殿,正欲與東門初白解釋一番,未及開口便得到聲聲安慰:“放心,有我在。你且先回殿歇息,我回去與父皇單獨(dú)說上兩句,解釋一番?!?br/> “嗯?!鼻镅胫坏命c(diǎn)頭,并囑咐東門初白勿要出言莽撞,傷了皇帝的心。
東門一孤寢殿之上,除了老徐別無他人。見東門初白去而復(fù)返,東門一孤微閉的雙眼緩緩睜開,柔聲柔色,與秋央在時竟是兩個面孔,道:“我的兒,你確定她不是曼珠沙華嗎?竟能將【烊銅調(diào)】彈得如此出神入化!”
人前,東門初白一直是一個紈绔子弟的形象,東門一孤自然要扮演成一個恨鐵不成鋼的嚴(yán)父面孔;而人后,東門初白早已是齊陵國的實(shí)際掌權(quán)者,他果斷堅決,心如磐石,同時也是個孝順的兒子,自然不似剛才在秋央面前,不顧體面與父親爭執(zhí)的模樣。
東門初白亦是堅定而緩聲道:“父皇,孩兒確認(rèn)她不是。她只是大圣門族長夏氏一家的后人,近些年都是夏家掌管著【烊銅調(diào)】的傳承,她能精通此曲此譜并不意外?!?br/> “兒啊,且不可被表象迷惑。誰人不知小圣門乃世代朝臣不可稱王,而如今,我東門父子不也背道而馳了嘛。我見那女娃娃天生一副與【烊銅調(diào)】血脈相同的氣性,一曲竟讓我頭手通透,說話也無阻礙了。所以,不得不防啊。”
東門初白一心認(rèn)定曼珠沙華已死或不知所蹤,只要找到天劍族傳人,以天劍承影,佐替曼珠沙華之則,便可扶搖直上。而如今他還有【烊銅調(diào)】在手,即便尋不得冰玄琴,也算是有備無患,而一年后的昆侖之約,摩尼舍利自然而然會落在自己手中,繼而擺脫這族中的詛咒。
大局已定,天助東門。
東門初白多年隱忍,堅定執(zhí)行著尋找曼珠沙華并收為己用的計劃,處處瓶頸處處突破,終于在昆侖之約在即前有了看得見的成果,又怎么能夠不小心謹(jǐn)慎呢?!對與東門一孤的顧慮,他亦是思慮和論證過,但都推翻了,仍然堅信道:“父皇,據(jù)兒臣所知,曼珠沙華親傳身份有二法,其一是族首曼珠沙華純血統(tǒng)的族內(nèi)人承襲,其二是若要傳外人則需以受十八族人朝拜而承襲。這夏秋央自非曼珠沙華族內(nèi)人,又未曾有十八族的關(guān)系網(wǎng),就算曼珠沙華真的是她,也成不了氣候,又何況,她大圣門的身份已然塵埃落定?!?br/> “你說的也不無道理。還需以尋天劍族為主任。只是在確認(rèn)了天劍族承襲曼珠沙華之前,要看好這個女娃娃。若順利承襲之后,也一定要永絕后患?!睎|門一孤堅定的眼神看著東門初白,叮囑他不要兒女情長。
“是,兒臣定尊父皇教誨。目前,夏秋央的最大用途是替父皇療傷,明日我會命她再來給父皇療傷的?!睎|門初白道。
“殿下稍安勿躁。”老徐俯首低語緩緩道:“此曲此譜雖秒,且不可日日聽彈?!眷茹~調(diào)】原是曼珠沙華的制敵殺器,只這女娃娃沒甚功力還發(fā)不出這曲子的殺傷力,只能有些調(diào)節(jié)活躍身體靈性的用途罷了,但聽得久了,未免綿里藏刀有損身體康健。況且,這琴聲迷心智,若無防備的靜聽很容易陷入幻境,這一點(diǎn)剛剛殿下應(yīng)該能感覺到?!?br/> 東門初白點(diǎn)頭,隱約想起剛剛好似夢境一般清晰而模糊的鏡像,想必也是這琴聲的作用。忽然間想起父皇提及的驚鴻王妃,便好奇問道:
“父皇,莫不是這個夏秋央與驚鴻王妃有何關(guān)聯(lián)?你兩次詢問她?!?br/> “只是覺得言語氣質(zhì)間,甚是相似,尤其是那撫琴的時候?!币豢跉庹f了好多話,東門一孤也覺得累了,便讓東門初白退下了,同時囑咐他查一查當(dāng)年驚鴻王妃的下落。如鷹一般銳利的雙眼,他們父子毫不放過任何一個細(xì)節(jié)和可能性的人物。
活著,就得如履薄冰。
***
沉香閣。
這一夜,東門初白回來得很晚,秋央一人翻來覆去的難以入睡。
秋央自東門一孤的寢殿回來之后,一直思慮萬千。令她耿耿于懷的不單單是東門一孤對于“驚鴻王妃”的發(fā)問,雖然她驚恐的反應(yīng)很短暫,表現(xiàn)出的慮色是想證明自己就是普通人,無須引得其他人關(guān)注,也免得讓東門初白擔(dān)心,竟不知東門初白對自己真真是情深,去而復(fù)返的向他父皇求情,希望東門一孤不要有太多的阻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