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就算昏迷還緊握著兵器,可夠警惕的,但都這副模樣了,還能彈起來再殺一人么?
為了安全起見,蘇青婉還是先取其兵器,再揭其蒙面黑布。
隨著黑布揭下,燭光下露出一張她再熟悉不過的臉。
“二……二哥!”
她不敢相信眼前所見,怎么會是二哥!
可他就這樣活生生的坐在她面前,那眉眼,那臉龐,就是二哥梁祁,沒有錯。
當初,唐心柔為了折磨羞辱她,讓她眼睜睜看著二哥被千刀萬剮,接受凌遲之痛,看著他從豐神俊朗的公子變成白森森的骨架。
她抱著那具白骨哭了一晚上,那痛徹心扉的感覺恍然就是昨日才經(jīng)歷過的,畫面中每個人的嘴臉她都記得清清楚楚。
她記得二哥在受刑的時候一遍又一遍的對她說,“好好活下去。”
難道那都是假的?
對,她應(yīng)該希望那是假的,死的不是二哥,這個才是真的!
這個一定是真的!
蘇青婉撫摸著他的臉龐,沒有人皮面具,再褪去他的上衣,腰間有一道劍傷,傷口很深,血流不止。
但她首先看的不是傷口,而是他后肩上的紅色楓葉胎記。
沒錯,這就是二哥。
當初被凌遲的那個,她只見到前身,沒有看到后背,所以那是個替身。
太好了,在這世上她梁元還有家人,二哥還活著,她不再是孤零零地一個人。
抹掉奪眶而出的淚水,開始給二哥把脈。
她記得二哥是不會武功的,才過了兩年,他竟然能獨闖皇宮。
再看他胸前,都是交錯的舊傷痕,最新的除了腰上那一劍,就是挨近心口的那一道刀傷,這兩年,二哥過得肯定很苦。
“二哥,我不會讓你死的。”
他腰上這一劍,傷的太深,但是最為致命的是他中毒了,要不然這不致命的一劍,對于武功高強內(nèi)力深厚的人,可暫且忍耐,趁著皇宮還未戒嚴,先出宮再養(yǎng)傷。
只有給他先解毒,才能保住性命。
但——如何解毒?
她試著將木之靈力渡給二哥,靈力碰到他體內(nèi)的毒,竟然相互抵消了。
也對,木之靈力本就主治療,這毒也算利害,連靈力都能抵消。
這也算是一種解毒的方法,可她的靈力現(xiàn)在所剩無幾。
然后,蘇青婉打起了藥材的注意。
她可以吸收掉那些藥材的藥力,轉(zhuǎn)化為靈力,然后……
原本不想這樣做的,藥材是皇后賜的,忽然失去藥力,要是被發(fā)現(xiàn)了,萬一有懂行的注意到,她的靈脈就暴露了。
但現(xiàn)在沒辦法了。
“皇上駕到!”
蘇青婉聽到這尖銳的高唱聲,怔了片刻,皇上怎么來了?
她連忙將梁祁往床底下搬,挪動了好一會,發(fā)現(xiàn)搬不動,她消耗太大,腳步虛浮,看東西都有點晃,怎么搬得動身材高大的二哥?
“咚咚咚”
敲門聲響起,珞珞喊道:“主子,皇上來了,奴婢進屋侍候你梳洗。”
蘇青婉還未來得及開口阻止,就聽到推門的聲音。
心道一聲不好,再一看懷中的人,懷中哪還有人,那邊窗門又被打開,人已經(jīng)溜出去了。
蘇青婉兩步并作三步走到床邊倒下。
珞珞和小蝶同時進屋,只看到桌上一團團血布,還有穿著沾染血漬的衣裳就這樣仰躺在床上的蘇青婉。
小蝶快步上前,輕輕搖著她:“美人,你怎么這樣躺著,快些醒醒,皇上駕臨,該去迎駕的?!?br/> 珞珞發(fā)現(xiàn)她臉色蒼白,毫無血色,伸手摸了摸她的額頭,道:“好燙啊,主子的病又發(fā)了,這可怎么辦?”
蘇青婉悠悠轉(zhuǎn)醒,她唇瓣干燥,抿了下嘴角道:“怎么啦?”
小蝶半是抱怨半是擔憂地說著:“美人,你睡覺就算不換衣裳,也該將被子給蓋好,早知道我就應(yīng)該進屋伺候你的,不和珞珞在前院整理雜草?!?br/> 現(xiàn)在天氣炎熱,院子里的雜草長得有些高,她們擔心草太深會藏了蛇,便想著將草給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