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非這吊墜是可以排出她體內(nèi)的?
抱著這個想法,池芯將意識沉入到空間中。
她雖然不至于像原身一樣,能將這么寬敞的空間堆得像個垃圾場,但從小十指不沾陽春水,她用心整理出來的空間……也沒有那么整齊。
池芯看著堆積的槍支彈藥以及各種食物用品,心念一動,熟悉的沙/漠/之/鷹再次出現(xiàn)在手中,和之前一樣流暢順滑。
她皺皺眉,又仔細(xì)看了看胸前的印痕。
這是怎么回事?
想不明白的池芯想要問問系統(tǒng),但想到自己現(xiàn)在已經(jīng)跌到了及格線下面,不知道系統(tǒng)會干出什么事,她又閉上了嘴。
她闔上眼,感受著身體里充盈的力量。
就像每一次經(jīng)歷過大戰(zhàn)之后,身體中的限制會被解開一層。
此刻她經(jīng)過白天的戰(zhàn)斗,不但沒有疲憊,反而感到身體里有一個核心,在源源不斷地輸出著力量。
比之前更盛,更強(qiáng)。
當(dāng)她沉下心來的時候,五感似乎都變得更敏銳了一些。
外面的人在走路,有人在樓下說話,甚至身后的洗衣粉泡沫不斷碎裂的輕微聲響,當(dāng)她悉心去聽的時候,都逃不過她的耳朵。
池芯睜開眼,明明人還是那個人,鏡子里她的臉卻流露出令人驚艷的容光,那是一種絕不會泯然眾人的神采,眼瞳異常清明。
她看著自己,愣了愣。
這感覺就像……進(jìn)化了一樣。
不提池芯對自己的改變有所驚訝,迫于生存的壓力,她連修整都沒有,在回來的第二天就積極地出了門,想要找些零碎的惹禍任務(wù)。
在基地里簡單地饒了一圈,發(fā)現(xiàn)這里實在太過祥和,實在沒有什么禍可給她惹的。
也許她在基地里唯一能惹的大禍,就是端著槍沖進(jìn)主角團(tuán)的房間,把他們挨個突突一遍吧。
池芯默默地否決了這個提議,她越想越覺得系統(tǒng)能辦出來這種事。
她調(diào)了個頭,向基地大門走去。
快走到的時候遇見了郁襄,當(dāng)時他還沒看見池芯,但池芯的身體經(jīng)過了強(qiáng)化,隔著很遠(yuǎn)就就看清了他的臉。
郁襄正坐在一個大石頭上,似乎在思考什么,英俊的臉上籠罩著一層陰云。
池芯見慣了他夸張搞怪的神情,此時猛然見他眉眼沉郁,側(cè)臉立體挺拔,像個憂郁的希臘塑像,不由有些驚奇。
她落腳無聲,就像一只輕盈的貓咪,輕輕地路過了他。
然而她忽略了自己的存在感,當(dāng)她走過去時,郁襄愣了一下,先前的完美表情崩裂了。
“池芯!”他從大石頭上彈起來,“等等,你是不是忘了咱倆認(rèn)識了?”
“什么事?”池芯忽略了他的問題。
郁襄臉上閃過一絲憂慮,他猶豫了一下,還是搖搖頭。
池芯也不想追究,她哦了一聲,繼續(xù)向基地外走去。
郁襄愣愣地看著她走過,突然拔腿跟上去,“你要去干什么?”
“出基地?!背匦绢^也不回。
她現(xiàn)在不想和主角團(tuán)的人湊在一起,鬼知道系統(tǒng)會借用她的身體干什么。
但郁襄顯然不打算放過她,他長腿一邁趕上來,笑得有些諂媚,“池姐姐,好心的池姐姐,我也想出去?!?br/>
池芯:“?!?br/>
池芯:“你要去干什么?”
她終于好心地停下了腳步。
郁襄嘆了口氣,“幫修白找點藥?!?br/>
池芯這才有些吃驚:“景修白怎么了?”
“他沒事,是從筠?!标幱粲只\罩上郁襄的眉眼,“她激發(fā)異能的時間太短了,滿打滿算也只進(jìn)化到了lv3,但昨天為了抵擋喪尸王,她不顧自己的極限,幫大家治療受創(chuàng)的精神,現(xiàn)在已經(jīng)昏迷了?!?br/>
池芯反應(yīng)了一會兒,才想起來,電影里確實有這么一個片段,只是他們遇到的不是喪尸王。
后面當(dāng)景修白終于為姜從筠配好藥之后,她還要當(dāng)著眾人的面“不小心”將之打碎。
池芯拍拍腦門,明明將這些大事都列在了紙上,親身經(jīng)歷起來,卻總是分不清時間。
池芯想著昨天笑意溫柔對她說“沒事”的姜從筠,心里有些不舒服,“所以你剛才一臉憂郁,是在考慮要不要出基地嗎?”
“修白在制藥,但是缺了些東西。”郁襄點點頭,“經(jīng)過上次……我對叫人出基地有了心理陰影?!?br/>
池芯還是心軟了,她繃著臉,“你可以跟我出去,但要聽我的?!?br/>
郁襄就是這個目的,一聽池芯主動提出來,頓時笑出一口大白牙,“當(dāng)然!你今天就是我的老大了?!?br/>
然后他就見池芯一臉嚴(yán)肅,又補(bǔ)充了一個要求:“如果我有什么奇怪的舉動,你千萬不要迎合我,有多遠(yuǎn)就跑多遠(yuǎn)?!?br/>
郁襄:?
他不太理解,池芯能有什么奇怪的舉動,殺喪尸殺瘋了把他忘記嗎?
但他還是老實地點頭,“知道了。”
池芯還是不太放心,但是也沒法說得更多了,她以看麻煩的眼神看了郁襄一眼,兩人一起出了基地。
郁襄去向守門的人借車,池芯有些懷疑,因為每次出去都是景修白開車,從來沒見過郁襄駕駛,他真的會嗎?
當(dāng)郁襄開著一輛熟悉的越野到她面前,停下沖她按喇叭時,池芯才放下疑慮,坐上了副駕駛。
“你明明會開車,為什么之前都讓景修白開?”池芯系著安全帶,順口問了一句。
郁襄卻沒有第一時間回答,他詭異地沉默了一下,才模棱兩可地回答,“這個……修白說我開車不太安全?!?br/>
聽得池芯心里咯噔一聲,剛扣上安全帶的手僵在了原處。
郁襄打哈哈,“哎呀,反正不會出人命?!?br/>
這樣一說,池芯更加擔(dān)心了。
她控制著跳車逃跑的沖動,僵著身子坐在座位上,聽著車“嗚嗚”幾聲,巨大的壓力就將她壓在了椅背上。
……她好像明白景修白為什么說郁襄開車不安全了。
基地附近的醫(yī)院藥店早就被他們洗劫一空,想要找景修白要的那些東西,就得去更遠(yuǎn)的地方。
當(dāng)越野車以風(fēng)馳電掣之勢,一個神龍擺尾停在市中心醫(yī)院的門口時,池芯的表情已經(jīng)冷到了極致。
郁襄停車前回頭看了看她,露出敬佩的神色,“不愧是你,你是第一個坐我的車這么淡定的。”
池芯壓下狂跳的心臟,為了不暴露自己些微縮小的瞳孔,連看都沒看郁襄,直接下了車。
郁襄咕噥了一聲:“真酷?!?br/>
現(xiàn)在的池芯已經(jīng)擁有了一定的戰(zhàn)斗意識,一下車就摸向腰間。
直到摸了個空,她才意識到,容鳳給她的軍刺昨天已經(jīng)被喪尸王給搶走了,而且還不打算還給她。
莫非昨晚容鳳主動來找她說話,是想問還有沒有可能要回軍刺?
池芯有些扼腕,弄丟了人家的東西,怎么還忘了主動承認(rèn)錯誤呢?
這時郁襄也下了車,他望了望四周,神色凝重下來,“池芯,你有沒有覺得有什么不對勁?”
池芯看向他。
郁襄:“這里沒有任何聲音?!?br/>
的確。
以往出來的時候,哪怕當(dāng)前沒有喪尸,也總會從遠(yuǎn)方傳來隱約的嘶嚎。
但是此刻,即使池芯努力將聽力放遠(yuǎn),也沒有聽到任何有喪尸活動的聲音。
郁襄擔(dān)憂起來,“以前每次一沒有聲音,就絕對會有什么厲害的東西出來……”
池芯沉吟著搖搖頭。
她無法向郁襄解釋,但她的身體沒有警報發(fā)出,說明附近沒有郁襄所擔(dān)心的東西。
那城市里的喪尸都去哪里了?
都被喪尸王帶走了嗎?
這么大批量的喪尸,莫非他的滅世計劃要加快了。
池芯眼中蒙上一層陰云,她心中有些不安的郁氣,聲音也更加沉穩(wěn)冷漠,“試一試不就知道了?!?br/>
“什么?”郁襄一愣。
池芯低頭看到地上有個扁扁的易拉罐,她沒有多想,抬腳就沖它踢了過去。
然而她忘記了自己此刻的力量。
只見易拉罐不是呈拋物線狀,而是如一支離弦之箭,嗖地一下就從池芯的腳邊飛了出去。
砰——
易拉罐正中五六米遠(yuǎn)外一輛廢棄的汽車。
伴隨著一聲巨響,薄而脆的易拉罐居然深深地鑲嵌進(jìn)了車身里,鐵皮被直接撞裂,摳都摳不下來。
郁襄:……
池芯:……
偏偏這時候系統(tǒng)的提示音還響起:“滴,惹禍值+0.1?!?br/>
池芯抿起嘴角,拋給郁襄一把槍,抬腿走入了醫(yī)院中。
郁襄臉上還留著震驚之色,他張張口,居然什么都沒敢問。
池芯看起來心情不太好的樣子,還是先不要招惹她的好。
郁大少第一次默默地慫了。
外面陽光強(qiáng)盛,一走進(jìn)醫(yī)院卻瞬間變得陰暗許多。
醫(yī)院的墻體本就厚重,沒有了原本的明亮和消毒水的味道,反而留著惡戰(zhàn)后的斑斑血跡和還沒徹底腐爛完的尸體,將醫(yī)院最恐怖的一面完全展示了出來。
池芯知道這里沒有喪尸,行走間也十分從容,身后跟著的郁襄一臉警惕,看到池芯淡定的樣子佩服又感嘆地嘆了口氣。
“景修白需要什么?”
“去藥房,他需要一些精神撫慰類藥物?!庇粝瀹吘箾]有池芯那么“大膽”,說話都小聲很多。
池芯興趣缺缺地應(yīng)了一聲。
知道沒有喪尸之后,她對于這趟出行已經(jīng)沒有了期待。
賺取惹禍值的計劃失敗,池芯頓時蔫了下去。
郁襄動作不停,迅速將所有能用的藥都收集到池芯面前,看著她懶洋洋地伸手將它們收進(jìn)空間,“你就不能精神一點?這萬一突然來個什么,咱倆都得交代在這?!?br/>
“趕緊來,不來你是小狗?!背匦菊f。
郁襄猶如吞了一只蒼蠅,他不敢吭聲,灰溜溜地再次去搬運藥物。